-顧景曜看向他，柳厭含笑：“若真進了監獄，且不說秦秘書絕對翻不起任何風浪，就說她還能不能活著走出來，都要看‘運氣’，如此，他自然撇得乾淨了。”

顧景曜黑眸蕭索，像極北之地的寒川：“顏晚犯罪的證據？”

柳厭嗯哼：“具體是什麼，我也不知道，反正他說的時候挺真的，這就得問秦秘書，有沒有做過什麼虧心事，還處理不乾淨，以至於被人抓住了把柄。”

顧景曜生來冷情的眉目無言地沉了下來。

·

秦顏晚回到包廂，服務生已經重新上了一桌色香味俱全的菜，他們吃到挺晚才散場。

一起離開西宮時，柳厭不動聲色地走到秦成月的身後，從下面往她的手裡塞了一片硬邦邦，類似硬紙卡的東西。

秦顏晚下意識低頭，但西宮走廊的燈是暖暗色，根本看不清是什麼東西，她皺著眉，抬頭去看他。

柳厭雙手插在口袋，笑吟吟地說：“就當是我給秦秘書賠禮，剛才確實不是故意的。”

顧景曜回頭。

柳厭手裡就跟變戲法似的，多了一條鑽石手鍊：“本來想送秦小姐一條手鍊當作賠禮道歉，但秦小姐不要，顧總替她收下吧，也是我的一片心意。”

顧景曜隻掃了一眼：“這種東西，顏晚不缺，柳總留著送女朋友吧。”

“我想要的女朋友，現在已經是别人的妻子了，連孩子都有了，我怕是一時半會兒，真走不出這情傷。”柳厭還是那麼吊兒郎當，“既然秦小姐不稀罕，那我隻能扔了。”

說扔就扔，價值不菲的鑽石，他直接丟進垃圾箱，眼皮都不眨一下。

顧景曜理都不理，而秦顏晚早就將那張卡片放進包裡——他撒謊騙顧景曜，說明這東西是顧景曜不能看的，她好奇了，到底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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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上車離開西宮回東海岸，柳厭站在門口，吃了一顆口香糖。

他現在不抽菸了——自從那次被秦顏晚報警說室內吸菸後，他就不抽了。

他漫不經心地咀嚼著，手機響了，柳厭接起來，是他安插在醫院的人，那人激動道：“柳總！ICU那個女人醒了！”

柳厭迅速眯起眼：“真的？”

“真的！我剛才親眼看到她睜開眼睛，絕對沒有看錯！但是ICU的門打不開，需要密碼，如果強行闖入，一定會驚動顧景曜的。”

那麼問題來了，顧景曜到底知不知道秦母已經醒了？

他的人一直監測秦母的身體數據，不可能不知道吧？

但他自始至終都沒有透露一點點，他是為了包庇秦母？還是為了獨吞賬本，好拿賬本來控製他們他們三家？

記得幾年前風靡過一款遊戲，叫作“狼人殺”，顧景曜是不是要從一樣處於危險處境的“平民”，變成擁有獵殺權的“狼人”？

柳厭可以放過秦顏晚，但不可能放過手裡有賬本的秦母。

他吐掉口香糖，這件事，他得跟吳慈生商量，看要該怎麼做才乾淨？

……

秦顏晚回到東海岸，趁顧景曜去書房拿東西時，第一時間躲進浴室。

她從包裡拿出柳厭塞給她的硬紙片。

居然是一張光碟。

但光碟的外表什麼都沒有，沒辦法知道裡面的內容是什麼？

秦顏晚皺了皺眉，隻好先收起來，回頭有機會找個影碟機放出來看看。

她洗了手，鎮定自若地出來，想她今晚短短的幾個小時，試出了密碼、接頭了護士、還收了柳厭的東西，一樁樁一件件，都是在顧景曜的眼皮底下做的。

做的時候匆匆忙忙沒時間緊張，現在冷靜下來回憶，她的心跳控製不住地蹦跳起來。

“想什麼？”顧景曜冷不丁出聲，秦顏晚呼吸滯了一下，然後沒表情地從他身邊經過，掀開被子，上床。

顧景曜不在意她的冷淡，目光跟隨著她，忽然問：“當年你打了那個老二一棍，有沒有確認他是死是活？”

秦顏晚要躺下的身子一僵：“……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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