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晚話音剛落,就有人看到了我。
「鄧霄,萌萌來了。」同行人提醒道。
鄧霄和林晚晚同時抬頭,林晚晚眸光得意,手動都沒動一下,她素來任性,笑吟吟地開口:「萌萌姐,你來了,你說我可不可愛?」
說完,還眨眨眼眼做了一個俏皮的表情。
「不可愛,一把年紀矯揉造作,看了就讓人倒胃口,挺噁心的。」我開口說道,心裡全是哎媽呀,我本來想說的是,很可愛呀!
咋搞的,我的病情加重了……
我得了一種罕見的病,病情表現為隻能說實話。
原來我一天隻需要說一次實話,現在,每句都得是真情實感。
如我所料,所有人臉色都變了變,喧鬨無比的酒吧,隻有我們這個角落安靜如雞。
「你……萌萌姐要是討厭我,我走就是了!」林晚晚鬆開了鄧霄,腳下一步沒動,眼眶紅了一圈,委屈得不行,像是我怎麼她了一樣。
我面部表情不受控製地抽搐了一下,要多嫌棄有多嫌棄:「說走你倒是走啊,光鬆手不抬腳,怎麼,你現在走路不用腳,改用手了?」
林晚晚臉上一陣青紅白,顯然是沒想到我這麼咄咄逼人,她小嘴唇顫抖了幾下,愣是沒發出聲音。
「還有,林晚晚你比我大兩歲,你仔細看看你眼角的細紋,粉都要遮不住了,不要一口一個萌萌姐,我受不起。」我繼續說道,說完心裡替自己默哀兩分鐘。
我那個又白又壯的男盆友,今兒八成要到期自動退貨了。
「霄哥哥,你看看萌……杜萌萌!」林晚晚氣得暴跳,那個姐字再也沒法茶裡茶氣地出口了。
鄧霄蹙眉看著我,眼睛瞪得像銅鈴,正要說話。
「你閉嘴!」我調轉槍口對著他。
眾人默默地抽吸了一口涼氣,悄咪咪地為我豎起了大拇指,誇我是真的勇。
「天天身邊跟一個哥哥哥哥哥哥,你和她要下蛋嗎?你也不嫌煩。」我認命地說道,反正我已經病入膏肓,索性……就這樣吧。
還别說,說實話的感覺,真爽!
鄧霄臉色變得陰沉極了,正準備開口。
我,對,還是我,從病了之後,我無論語速還是腦袋瓜的轉速都上去了:「說什麼說?你還有什麼可說,一邊有女朋友一邊跟女性朋友沒有邊界感,渣男!分手!」
說完我豪氣地轉身離開。
我走的速度賊快,畢竟鄧霄脾氣不好,被我這麼當眾劈頭蓋臉罵一頓,萬一他動手咋辦,這個地方我人單勢孤,跑就對了!
身後隱約能聽到林晚晚嬌滴滴的哭泣聲。
「霄哥哥,對不起,我不想害你分手的,我沒想到杜萌萌忽然抽風了一樣……」
抽風?你才抽風,你全家抽風!
我嘴上碎碎念,罵罵咧咧出了酒吧。
走出去兩條街,周圍喧鬨的人聲散去,偶爾有車子從我身邊急匆匆地行駛過去,包帶從肩膀上滑落,我抓住,小皮包掉在地上被拖行著,發出輕微摩擦的聲響。
今天是我生日,鄧霄說帶人在酒吧給我慶祝,結果……我變成了單身,倒也算是一份大禮。
我去路邊的便利店買了一罐啤酒,一個桶裝方便麪,順便點了幾個關東煮,坐在對著馬路的長桌前,大口吃了起來。
其實我真的挺慘的。
一直都是孤零零沒人愛,一直在讓步,努力討好身邊的每一個人,我以為這樣就有人愛我了,但,依舊是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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