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著炮聲到淩晨才睡著。
工作有了明確的安排,她反而踏實了很多,想起機場裡,女人握著她的手求助的樣子,以及在國內接到的無數失聯的電話,她決心明天跟隨同事前往城南。
城南現在是最危險的地方,已經被反軍完全占領,她和梁老師,還有另外三位同事前往。
一路上,道路顛簸,遇到十幾個檢查關口,當地西哩軍反覆對他們進行盤查詢問,“去城南做什麼?”
“接我們同胞。”
“城南現在很危險,建議你們最好不要冒然前往。”
正說著,旁邊忽然竄出一群暴徒,對著他們這個檢查卡盲目掃射,硝煙四起。
西哩軍大聲咒罵,立即帶著人,架起槍與對方火拚,子彈,火光從他們眼前閃過。
陳檸回和梁老師急速回到自己的車內,瘋狂往前開,躲過他們飛來的子彈,雖然車是防彈的,但是每個子彈砸過來,撞擊車身金屬的聲音,讓她心臟發緊發顫。
車一路疾馳,竟然直接開進了斯羅城南,這裡已經被反軍占領,暴徒在街上肆意狂歡,對著他們駛進來的車吹著口哨,有的直接堵在他們的車前,故意推搡。
因為他們的車有中國館的標誌,加上他們出示了外J護照,所以暴徒們也隻敢言語上挑釁,實際不敢真動他們。
這裡有強烈戰敗後的蕭索,很多木質房屋被燒成灰燼,有的還冒著濃煙。
車開著,身後忽然傳來一陣鬨笑的聲音,陳檸回往車後看,隻見幾個暴徒,正用槍頂著一個小孩的腹部,在空中旋轉,小孩厲聲大哭,暴徒肆意狂笑。
第三部
旁邊是孩子的母親跪在地上苦苦哀求,被暴徒打得頭破血流。陳檸回的心臟不停地收縮著,拳頭不由緊握,指甲深深陷進掌心裡,那一刹那,她幾乎想衝出去,叫他們停止這慘無人道的行為。
梁老師一把按住了她的肩膀,一向柔和的他,手掌的力氣很大,陳檸迴心裡無比悲憤,卻什麼也做不了,甚至不敢再回頭去看那個孩子的下場,隻有淒厲的哭聲一直在耳邊迴盪。
一路都是戰爭後的慘烈,零散有幾位當地居民站在街邊,目光空洞茫然地盯著他們的車,甚至有不少骨瘦嶙峋的孩子像是餓極了,追著他們的車,討要吃的。
陳檸回不敢再往外看一眼,隻能睜著眼睛目不斜視看著前方的擋風玻璃,以此讓自己緊縮的心臟能減少一些刺痛。
戰爭的殘忍之處就在於,傷害的永遠是平民百姓。
她們的目的地是最南邊的比羅街,據可靠訊息,那裡滯留了一批的同胞,整整有五天,不敢出來,更不敢上街,他們必須馬上趕到那裡,找到他們。
大約又開了半個小時,前面有一整片石頭做成的矮樓房,梁老師說道:“就是這了。”
陳檸回望著裡面一排排的石頭矮樓,連一點聲響都沒有,她問:“是不是安靜得太異常了?”
梁老師也察覺到不對,忽然朝車內的他們喊了聲,“快趴下。”
隨著話音,車前窗的玻璃被子彈擊中,防彈玻璃窗被擊出一個痕跡。
梁老師罵了一句臟話,等到槍聲平穩了,他才慢慢探起頭來,觀察四周。
陳檸回這時候已經不知道害怕了,在危險時刻,害怕是最沒用的情緒,所以全神貫注觀察四周,保持警惕,保命最要緊。
梁老師:“我們遇到埋伏了。”
這些反軍很可能挾持了比羅街的同胞,就等他們自投羅網,在這些暴徒面前,所謂的國際.公.約猶如一張廢紙,他們的外J護照也起不到任何作用。
梁老師握著方向盤,咬緊牙關:“都坐好了。”
他按了倒退鍵,猛地踩著油門,試圖從這裡倒退回去,車身旋轉,槍彈聲四起,一時塵土飛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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