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還是從她手機上找的電話,太過份了。
她推門進院子,果然又傳來伊心的哭聲。
伊雯站在屋子外,見到韓栗進來,隻有苦笑,很疲憊,精疲力儘的感覺。
下午在家鬨完剛出去就接到伊心總店的店經理電話,說上邊有人來查,莫名其妙把店給封了,她跑過去處理,也處理不出個所以然,因為根本不知道是誰在搞事。
隻有伊心跟失心瘋一樣,忽然笑起來,說至少讓他知道我了。伊雯反覆追問之下,她才說了實話。
伊雯是真累了,她這幾年遠離京城,在森洲過得灑脫自在,也習慣了心無牽掛的日子,要不是念在父母辛苦的份上,她真不願意管伊心的事,她是打算帶伊心去醫院,該住院治療就住院,能看出她心理出了問題。
“過幾天回森洲後,我找顧阮東賠禮道歉去。”伊雯也隻能想到這個,求他原諒放過伊心,總店要是沒了,伊心就更完了。
韓栗點頭,“嗯,需要我幫忙的隨時跟我說。”
其實她心裡很清楚,以顧阮東的脾氣,真要惹到他,尤其是如果還打擾到他太太,誰求情都沒用。
兩人都沒進屋,並排坐在屋子外的台階上各自沉默著,夜色下,能看到遠處高樓大廈的燈火,此情此景彷彿回到當年校園的那個天台。
韓栗和伊雯嚴格算起來,並不是同學。韓栗上的是伊雯她們學校成立的一個民辦學院,這個民辦學院不在國家統招的範圍裡,實際上,隻是一個全日製的培訓機構,為各專業的自考生提供培訓的。
韓栗經常去伊雯所在的建築學院蹭課,一來二去,就熟悉起來。伊雯後來知道她是自考生,並不嫌棄,反而把自己專業課的資料都影印一份給韓栗。
自考生想要完成學業,取得本科學曆,難度完全不亞於在校大學生。韓栗很努力,學習之餘,唯一的放鬆方式就是爬上天台,看這座城市的萬家燈火和高樓大廈,期待有朝一日,這裡有屬於她設計的作品。
看著萬家燈火,她還很想趙霆行,想念有關他的一切。她甚至用公用電話偷偷給趙霆行打過電話,但提示他的手機已登出,為此,她在這天台上哭了很久。
而伊雯也在那個天台哭,她和程少帆分分合合,那次是她提的,徹底分手了。
兩人四目相對,都淚眼朦朧,也因此結下了深厚的革命友誼。
多年後,事業有成不再青澀,又在同樣的夜色裡,並排坐在屋外的台階上,兩人四目相對,卻都忽然笑了,苦澀,自嘲。這麼多年,兩人在感情上竟然還是停滯不前。
“韓召意呢?”
“程少帆在外面。”
不約而同開口。
“趙霆行帶去酒店了。”
“隨他吧。”
又不約而同地回答,之後就徹底沉默。
後半夜,韓栗見伊家平靜了,伊家父母也沒事了之後,便回酒店。第二天一早,在酒店餐廳看到了正在吃早餐的趙霆行和韓召意,父子二人一大一小面對面坐著,畫面和諧。
韓栗也端著自己的早餐坐到了韓召意的旁邊。
“媽媽,你怎麼來了?”韓召意驚喜地問。
對面趙霆行抬頭看了她一眼,但面無表情囑咐韓召意:“快點吃,别遲到了。”
趙霆行的氣兒從昨晚到今早都不順,對韓召意也是凶巴巴的,所以韓召意一見到媽媽,膽子立馬肥了:“你吃完去工作吧,我要媽媽送。”
“白眼狼。”趙霆行輕罵了一聲,正好先吃完了,端起餐盤就走。
韓召意衝他的背影扮了一個鬼臉表示不滿。
韓栗等他吃完,再送他去幼兒園,再趕回工地比趙霆行晚了將近一個小時。
她打算今天把這裡收一下尾就回森洲,剩下的工作就是趙霆行自己請的裝修公司的室內設計師,跟她沒有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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