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闊也看他一眼,這就有點丟面兒了哈。但陸闊其實知道顧阮東,不會因為這種事情而受打擊。
讓司機直接開車去了森兵集團,整個辦公區今天異常的安靜,看到他們一行人進來,全是低頭不敢正視,等他們走過,又偷偷看他們的背影。
顧阮東走在最前面,一臉陰寒推開會議室的門,會議室瞬間一片死寂。
趙霆行坐在最中央的位置,一臉春風得意,看到門口的他,笑笑,已經以主人自居:“顧少,請坐。”
顧阮東扯著唇角笑了笑,便坐到他指定的位置上,全程一句話沒說,環顧著整個會議室,目光在每一位股東的身上停頓幾秒。
雖什麼都沒說,但這目光,就是讓所有股東都心生寒意,心裡十足的沒底。
其實顧阮東拿到森兵集團的時間並不長,而且當初也是做了局得到的森兵,歸根究底,他在森兵的根基並不穩固,也沒有親信,不然當初不會為了拉攏人,而把自己的股份分出去一部分,造成今天被動的局面。
此時,尤其是當初得到他股份的股東們,隻有少部分敢看他,剩下的幾位,更是把頭低得低低的。
今時不同往日,趙霆行早年就和森兵合作,後來森兵大動盪時,他的人又安好無損,這兩年潛伏其中,都在重要核心的崗位上,加上他拉攏了廖部還有軍部的人支援,這些股東審時度勢,趨利避開,隻能服從於趙霆行,也沒辦法。
趙霆行辦事雷厲風行,追求速戰速決,私下召開這個股東會,就是想趁著顧阮東還在西南時,表決把他踢出董事局,等他回來,局勢已定,隻要走個程式,通知他一聲即可。
會議室裡,誰也不敢再說話,不敢得罪趙霆行,但誰也不想得罪顧阮東,霎時安靜得掉一根針都能聽見。
但,在顧阮東進來時,趙霆行已經遊說過一次了,此時正是表決的時候。
顧阮東依然沒說話,就看著會議室裡,以趙霆行為代表,一個個舉起了手,超過五成以上的股東,同意他退出董事會,以後不再參與任何森兵集團的決策工作。
小蔡看得臉都氣綠了,因為其中有幾位是顧阮東很器重的,竟然也幫著趙霆行。
成者王敗者寇,顧阮東在商場打磨這麼多年,當然明白這個道理,他不可能戰戰都勝,所以也坦然接受,甚至在走出會議室時,還忽然回頭,面帶笑意對趙霆行道了聲“恭喜。”
這恭喜還不如不說呢,弄得趙霆行心裡不上不下的,總覺得這老狐狸投降得太快,背後不定在想什麼陰損的招兒,因而雖然勝利了,但是喜悅卻沒有預期中的多,而且也不敢太過於高調,畢竟森兵集團是依附於軍部生存的,和他自己的企業有所區别。
所以晚上的慶功宴,把該請的人請了,該招待的人也招待了一遍之後,他非常難得的收斂自己愛張揚的脾性,站在一旁安靜地看著宴會廳。
來的都是政商界名流,人人對他尊稱一聲趙總,他的身份似乎也逐漸擺脫了階層的束縛,在往上走一個台階。
如果放在以往,他應該會興奮,會周旋其中,但真正實現之後,他卻意識到這些都是假象,沒有自己想象中高興。
喝了幾杯酒,無意識翻了翻手機,發出一條資訊,沒頭沒腦:過來喝一杯!
是發給韓栗的,大約是覺得這世上,應當隻有她能感同身受他從大山走到這有多不容易。
韓栗很快回:不了,今天有點不林服。
他收回手機,便也沒再說什麼。
慶功宴直到夜裡12點才結束,司機載他回酒店,按樓層時,他幾乎下意識按了22層,去往2203。
到了門口,暈乎的腦袋才清醒。
這座城市對他來說是陌生的,連一個固定的住所也沒有,每回來都是住在這間酒店頂層的套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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