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澤在旁邊泡好茶,趙霆行把茶杯推到廖部的面前:“這些話,我聽膩了,來點新鮮的。不需要你做什麼,你配合我就是。”
他不打無準備的戰,他在森兵集團內部埋的線很深,即便是顧阮東也沒有察覺。
既然從外部無可突破,隻能從內部攪動。
廖繼續道:“你與其找我,不如找宋家。黎家倒了之後,現在是宋家獨大。顧阮東接手森兵集團之後,越做越大,你以為隻靠他一個人的能力到做出這個成績?他和宋家的合作,再低調,也不是無跡可循。”
宋家是出了名的低調,連年輕一輩的宋京野也十分低調。
“越低調,越說明有問題,怕查。你但凡找點蛛絲馬跡,宋家必然屈服於你。到時候,你和宋家裡應外合,顧阮東根本不是你們的對手。”廖部最後下結論,也給他指一條明路。
趙霆行一口喝下一杯茶,品不了這玩意,又苦又澀的,喝完,笑道:“你這是想把我當槍使呢?”
第二部《東土大糖》
宋京野和顧阮東還有陸家的關係,是鐵三角的關係,外人根本撼動不了。
廖說道:“給你指條好走的路,你不走,非要往鬼門關闖,恕我不能想陪。”
“這恐怕由不了你。”
廖這次笑了:“真正把你當槍使的是顧阮東,無利不起早,你想想,他為何答應你,把你帶到我面前?”
趙霆行:“不重要。”
他有心裡準備,能搭上廖部這條線,必然要付出代價。一早就問過顧阮東,顧阮東說他付得起。
他和顧阮東的關係,是外人無法理解的亦敵亦友的關係,該爭時爭,該打時打,該和時和。
不管輸贏,其實最後都會一笑泯恩仇。這也是這麼多年,兩人一直能鬥下去的原因。
廖部見他軟硬不吃,而自己以前那些風流事,怕是紙包不住火,眼下沒有任何辦法,他自己身敗名裂是其次,隻怕牽連家中那位,那位最要臉面。
所以不得不服從於趙霆行,甚至也抱著僥倖的心理,和他配合,真能逃過這一劫呢?能拖多久拖多久。
趙霆行很滿意:“記住,我們是同一條船上的螞蚱。”
趙霆行孤生一人,往上隻有一位老太太要贍養,往下沒有子嗣繼承家業,但他從沒想過,為什麼要去爭、去搶本不屬於他的東西,大概是骨子裡帶的天性,血液裡流淌著動物般掠奪的本能,活著就是為了不停地占有領地。
是本能,哪怕像個賭徒,傾其所有也要去征服世界,隻有這樣,才覺得活著有樂趣。
從茶館出來已是深夜,圓月當空,衚衕沉寂,廖部和張澤先走,他倚在車邊抽菸,大約是一天用腦過度,竟然無端生出一種孤獨感。
手機裡的聯絡人,除了老太太以外,全是工作往來對象,哦,還有一個韓栗,手機在手中,想撥打過去,想到她剛才冷淡的樣子,算了,沒勁。
回到在京城的酒店,洗了澡,倒頭就睡,不知何時,生活開始變得越來越寡淡。
韓栗在京城呆了幾天,隻抽空去看了一次韓召意,然後接了顧阮東的通知,又馬不停蹄地回了森州。
顧氏集團和森兵集團是獨立運作的兩家公司,所以森兵內部開始暗潮湧動,對顧氏並無什麼影響。
森兵集團是早年間,為數不多改革成功,從國有改為民營的一家軍工公司。
顧阮東是森兵集團的實際控股人,但森兵的日常運營工作,他並不直接參與,畢竟他沒有三頭六臂,所以交由專業的、精通軍工行業的人士負責。這也是為什麼遲遲沒有發現,幾個重要二級單位的負責人是趙霆行的人的原因。
這幾位負責人藏得很深,是在當初調查王兵海時,為數不多沒有參與其中、清清白白的人,所以這兩年,在森兵集團也頗受重用,才讓顧阮東這邊的人沒有提防,陷入被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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