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啞然,片刻:“嗯,什麼時候最想?”
她如實回:“晚上。”
就聽對方呼吸窒了一下:“垚垚,我很快忙完,過去看你。”
她問:“在忙什麼?”
“公司的事。”
“為趙霆行的事嗎?他最近和廖廖走得很近。”她直言不諱。
“你知道了?”
“大概猜的,趙霆行從最初來森州找你,最終目的是為了森兵集團吧?”
“嗯。”顧阮東不意外垚垚能猜出來。森兵集團這麼大一塊蛋糕,落入他的手中,除了趙霆行,還有各方勢力都覬覦。
當初,在森兵集團最動盪時,他使了點手段,迅雷不及奪得控股權,而現在,形勢穩定下來,各方牛鬼蛇神恢複元氣,又出來動歪腦筋,所以情況確實不太樂觀。
垚垚本想問他,有困難嗎?要對付這些人累不累?勝算有多大?
但是轉念一想,她又幫不上忙,這麼問,隻是徒增他的焦慮,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索性換了一句話:“老公辛苦了,愛你。”
顧阮東笑:“愛你。”
掛了電話,便去拍戲了。
最近的戲份對她來說挑戰很大,演一個被拐的女大學生,被關在一個小黑屋裡,每天隻能通過木屋的縫隙看著外邊的動靜。
很考驗演技,因為這幾場戲沒有對手,沒有語言,純粹靠她的肢體語言,尤其是眼睛表現出來。
眼裡的光,是有層次的,隨著縫隙裡光影的交疊,她眼裡也由開始的驚慌到平靜,希望、失望、絕望,層層遞進,去表達人物內心世界。
純靠眼技,非常考驗演員,但這幾場戲又是整部影片裡至關重要的鏡頭,所以在演之前,她同陳檸回聊過很多次。
她很抱歉,像是一次次在撕開陳檸回的傷口,但是陳檸回絲毫不在意,甚至在開拍之前,特意長途跋涉,來到A縣,陪她住了兩天,跟她講真實的經曆,真實的內心感受,幫她建立人物心理。
初見是在那場募捐演講上,她展示出的是陽光、堅韌的一面,輕描淡寫那段經曆。
然而,在和垚垚去回憶,去剖析那一段時,很多被掩藏的細節再一一回憶想起,依然很痛。
垚垚不忍,她說沒關係,“其實我也有很懦弱的時候,很多事不敢面對。但我想,真正的勇敢不是我敢於去挑戰困難,真正的勇敢是敢於去面對已經發生過的事。我該感謝你,給了我這樣的機會。”
因為有陳檸回的幫忙,垚垚對人物的理解遠高於編劇甚至是導演,所以這幾場戲,她隻要往鏡頭前一站,無論肢體動作還是眼神,是演戲、又高於演戲,她就是角色,角色就是她。
顧阮東那天上午掛完電話之後,便馬上飛到劇組來看她。到的時候正是下午,垚垚拍攝完最後一個絕望的場景,因為代入了小檸回,所以久久不能齣戲,蹲在那個小黑屋的角落裡緩解,導演和别的工作人員也隨她,沒過去打擾。
所以,顧阮東來時,本是想給她一個驚喜,看到的卻是這樣一副小可憐的樣子,雖知道她是拍戲,但也不免心疼。
屋內的光線依然是昏暗的,顧阮東過去,把她擁在懷裡,陸垚垚一僵,感受到熟悉的氣息,抬頭看果真是他,眼裡的黯淡頓時一掃而空,驚喜環抱住他:“你怎麼來了?”
剛才拍戲時的氛圍感已淡然無存,哪裡需要緩緩?
“不是想我了嗎?”
他指上午那通電話,像以前無數次那樣,隻要她說想,就能隨時出現在她面前,給她驚喜。
幾步遠以外,剛才一直不敢去打擾她的姍姍搖了搖頭,還好,顧少是這幾場苦情戲拍完之後才來的,後面是角色開始謀劃逃出的戲,否則..這個狀態是拍不了苦情戲了。
陸垚垚見到顧阮東,那是瞬間就齣戲回到現實裡,抱著他不撒手。顧阮東還得維護她明星的形象:“有攝像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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