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阮東看著手機的照片,再看張澤通話的號碼,腦子裡原來還是模糊一個念頭,此刻得到證實,沒有任何猶豫,他把號碼發給江逾風,他需要立刻定位到號碼詳細地址。
另外,馬上通知大舫等人隨時待命。
趙霆行的狡猾程度遠超他的想象,他們交手這麼多年,竟然不知他還有一個分身。
實際上,這次顧阮東已掘地三尺挖趙霆行的個人資訊以及所有的關係網,他的親屬關係簡單,出生普通工人家庭,父母在他上小學時雙亡,他靠政府資助以及自己打零工而長大成人。十幾歲一邊上學,一邊遊走各個工地打工,因勤勞肯乾,腦子又靈光,到18歲時,就自己領著工人當包工頭,做得風生水起。
當時的張澤隻是A縣住建局的副局,有次考察工地,一塊高空墜落的磚頭砸下來,說時遲那時快,趙霆行一把推開他、保護了他,自己卻被那塊磚頭砸斷了腿。這可是救命之恩,自此,張澤和他一來二去,熟稔起來。
據小道訊息稱,那塊高空墜落的磚頭,實際上是趙霆行提前安排好的,自導自演的一齣戲。但無從考證,而且也夠狠,傷自己身體絲毫不手軟,腿斷了,在輪椅上坐了三個月。
那幾年房地產市場剛進入迅猛發展期,他抓住機遇和張澤通力合作,從A縣為起點,一路高歌猛進,有了後面的事業王國,而張澤的仕途也是節節高升坐到現在的位置。
個人私生活方面,在沒有發家之前,有個青梅竹馬的女朋友,但嫌棄他當年窮而分手離開,之後再沒有聯絡過,發家之後,身邊倒是女人不斷。
顧阮東對他的所有資料都掌握齊全,唯獨沒查到他的這個分身,是以之前幾天,監控的重心完全偏離。
這次直闖張澤的辦公室,趙霆行不肯放人,在他的預料之中,這麼做的目的,隻是想逼趙霆行有所行動,一旦動起來,才能找到蛛絲馬跡,破解之前的僵局。
現在的局勢被他攪亂,趙霆行也是一團麻亂,A縣姓黃的那邊鬨的沸沸揚揚,本想壓下去的事,不僅沒壓住,反而越發受到關注,那個基金會的人,帶著幾家官媒去跟蹤報道拐賣婦女兒童的事,背後的利益鏈呼之慾出。
張澤這邊又步步緊逼,趙霆行所做的這些都是為了他能順利調任上去,結果,張澤一點事都扛不住。
顧阮東夠狠,把他逼得焦頭爛額,難免露出破綻。
但這樣,他更加不能放人,現在陸垚垚是他唯一的籌碼。
當然,顧阮東這邊也沒指望趙霆行會放人,江逾風那邊很快就把定位發給他,但這個號碼是剛開機用的,和張澤通話時,人已在來市裡的高速路上,隻能判斷出,他是從A縣出發的,最近應該一直就在A縣。
雖然還無法明確垚垚的具體位置,但是大概的範圍跑不了。
他在張澤的辦公室裡坐著,雖看似平靜,但內心湧動,翻手機的手指幾不可查地有些發抖。
他不知垚垚會不會怪他,花了這麼多天,才有這麼一點進展。有時,他也不是無所不能,他有很多他辦不了的事。
第二部《東土大糖》
他不是情緒外露的人,即便內心再自責,再焦慮,表面也看不出分毫,坐在張澤的辦公室裡有條不紊地部署著這一切。
而張澤再次打完電話,勸退了門外的下屬和警衛,呆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裡,看著萎靡不振。
不知自己怎麼一步一步走到今天這個地步,調到zhongyang真是他自己所想的嗎?他有這個能力做上那個位置嗎?
這一刻,忽然驚醒,他不過是趙霆行手中的一枚棋子,一個傀儡罷了。從A縣平步青雲,一步步到省裡,每一步,他以為是自己努力工作得來的,現在赫然發現,是趙霆行一點一點把他推上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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