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垚垚忽然發現,她好像從來沒見他有特别愛吃的東西,所以問:
“哥哥,你平時都喜歡吃什麼呀?”
“吃你。”他眼皮都沒抬,鎮定自若,彷彿說的是吃飯一樣。
陸垚垚偷看了一眼翠萍,再怒瞪著他:你這個死變態!!!
顧阮東這才抬頭看她,眼裡都是笑意,挺高興她開始關心他的喜好,不過:“我沒什麼特别愛吃的,能填飽肚子就行。以後你喜歡吃什麼我就吃什麼。”
翠萍瞭解這一點,所以這一桌子的食物都是根據她的喜好來做的。
“那你不喜歡吃什麼?總有不喜歡的吧。”
“我能說實話?”不喜歡的倒是真有幾個。
“你說。”
“甜品。”
“哦,知道了。”
陸垚垚一邊說,一邊拿叉子從旁邊的甜品盤子裡叉了一塊蛋糕遞到他嘴邊:“多吃幾次可能就喜歡了呢?你試試。”
故意沒事找事。
顧阮東稍稍撇過頭,拒絕吃。
陸垚垚也不生氣,笑道:“那這樣吃不吃?”
說著把蛋糕咬一半在自己的嘴裡,站起來,探身過去,示意他吃。
比變態程度,她不能輸。
顧阮東笑,伸手攬住她後脖頸,往下拉,一口咬住在她嘴巴外的另一半蛋糕。
一邊吃,一邊讚歎:“很甜,這種方式的話,以後可以多吃點。”
陸垚垚想,還是算了吧,甘拜下風。
兩人吃完,沿著院子外邊的鵝卵石路散步消食,森州已經春意,草坪的草冒著嫩芽,帶著一絲泥土的芬芳,鵝卵石路兩旁的地燈蜿蜒曲折往前延伸,消失在遠處的地平線上,這份靜謐與安寧對兩人來說都是特别新奇的體驗。
這種夜晚,當然適合聊天談心了。
顧阮東問她之後有什麼安排?既然回來,也算一個全新的開始。
陸垚垚道:“我以前是得過且過,看似努力拍戲,也是為了打發時間,不知自己想要什麼。家裡發生這些事之後,我一度也想成為事業型女強人,想著努力工作,支撐聽鯨金融,找回陸家的榮耀,但是好像也不行,不是這塊料。”
就真的明白,人有短板,她沒有經商頭腦,真要發奮圖強努力搞事業,恐怕要把陸家賠個底朝天。不像陸闊,陸闊隻是吊兒郎當加上有些懶,其實頭腦精明好用的。
顧阮東笑著摸了摸她的頭,玩笑道:“你要想當女強人也行,我可以當成功女人背後的男人,全力支援你。”
陸垚垚:“沒興趣。這次和檸回她們一起去了一趟西北,對我震撼很大,原來在我不知道的地方,真的有那樣一群人生活在地獄中,也有那樣一群人,不顧安危,不求回報去救她們。這一趟,我好像明白了自己想要什麼,那種真正地、切實地幫助過人的感覺很不一樣,也很有價值。”
她說這些時,眼裡依然充滿了光,如在西北的大雪夜。
顧阮東是現在才覺得她真正成長了,有自己獨立的思想了。
她繼續說道,“你知道嗎,那晚大雪裡,就是你去找我的那一晚,那個小女孩蜷縮在我懷裡,把我當成唯一的救命稻草,就那一刻,我不知道為什麼,忽然感覺自己和爺爺連在了一起,他年輕時在西北守護邊疆,幾十年後,我在這裡救了一個小女孩,前所未有地為自己是陸家人而驕傲。這份驕傲與金錢、權勢、地位,都毫不相關。”
“顧阮東,你明白嗎?”
她說這些,是真正地和自己、和顧阮東和解了,也希望他能和他自己和解,不要再揹著自責的枷鎖。
因為他們陸家的精神,絕不是所謂的聲譽、權勢、地位這些外在膚淺的東西,所以陸家並沒有倒,從來沒有倒。
顧阮東黑夜裡,眼眶發熱,把她緊緊圈進懷裡,人生何其有幸,有她的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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