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演戲?我需要演?”懲罰一般,握著她細腰的雙手故意加重力氣。
陸垚垚被他一握,不自覺吸了一口氣,整個人更加嚴絲合縫靠著他,不怕他吵架,最怕他耍流氓。
她抗拒和他肢體接觸,抬頭怒瞪他正想發火,卻見他收起剛才痞氣不正經的樣子,低頭看她,很認真,
“垚垚,我這人再混蛋,再不堪,也不會騙你、利用你。不過,有一點你說得對,我這人確實挺晦氣的,跟我沾染上關係的人,都沒什麼好結果。”
他忽然這麼說話,陸垚垚心裡一酸,有點無所適從,剛才還僵硬對抗的身體,軟了下來。
顧阮東趁勢雙手從她腰部移上來抱著她,“縱然如此,垚垚,我也捨不得放開你,我會儘我所能護你周全。”
陸垚垚這人有時心很軟,别人這麼情真意切說話時,不管真假,她先信了一半,心裡的那點怨恨也就消了一半,沒出息得很。
正有點動容,想伸手像以前那樣環住他的腰時,他稍稍推開了她,與她面對面站著,像是深思熟路之後的決定,認真道:“垚垚,如果可以,這陣子我先送你出去,等這邊的事情解決了,我再接你回來。”
他眼下要做的不單是還陸家清白,還要徹底解決過去的事,底下暗潮洶湧,風雲詭譎,對她,一點風險也不能冒。
縱使在夜色裡,也能感受到他的目光是那麼的真摯、多情,可看在陸垚垚的心裡,卻是字字紮心,本來被他順下去的毛又炸了
“顧阮東,把我支開,就是你說的護我周全?我告訴你,我們陸家人的血裡就沒有逃兵兩個字,也不需要你護著。”
說完想推開他,卻被他牢牢圈住。他現在是完全無視她的怒火了,抬手撫摸她後面的頭髮,一下一下,
“頭髮真炸起來了。”他幽幽地說了一句。
從上午知道她懷疑他的愛之後,他現在就耐心哄著她,哪怕她炸毛也給她拽著撫順了再走,不給她胡思亂想的機會。
陸垚垚想掙脫開又掙不開,惱羞成怒罵了一句:“你摸狗呢?”把她頭髮都揉亂了。
顧阮東手抖了一下,淺笑:“罵自己也這麼狠呢?”
看她樣子好點了,他才改為牽她的手,往房子內走去。
“不是要讓你當逃兵,送你出去,也是暫時的。最近這邊可能不會太平,你是公眾人物,目標明顯。”他繼續耐心勸著,打定主意要送她走。
他所身陷的世界不是目前看起來的風平浪靜,這是風雨前的寧靜。以前寶桑有一句話說對了,他的軟肋人儘皆知,是最致命的。
陸垚垚聽完他的話,沉默著沒說話。
不知道為什麼,忽然想起一句話,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什麼情啊,愛啊,都變得微不足道。
回到家,翠萍已經做好飯。吃飯的時候,她和顧阮東面對面坐著,她本來就吃得少,現在沒什麼胃口,吃得更少。
顧阮東在接電話,面無表情聽著,一句話沒說,接完又面無表情掛了,看不出任何端倪,隻在等陸垚垚吃完飯之後才起身道:
“垚垚,公司有點事,我出去一趟。”過來彎腰親了一下她的額頭才走。
一旁的翠萍看著心裡鬆了口氣,這是和好了吧?雖然沒有像以前那樣膩膩歪歪的,但總比前兩天好點了。
顧阮東的車駛離庭院,黑色的車像一隻獵豹,很快消失在無儘的夜色裡。約了人,在寶叔的墓地,他到的時候,已經站了一排人了,為首的是寶桑和大舫,全都戒備看著他。
相較於他們的緊繃,他顯得有些散漫,低頭點燃一支菸插在寶叔的墳前,手裡轉著打火機,不時啪嗒打一下火。
“說吧,找我什麼事?”藉著打火機微弱的光,眼神在寶桑和大舫身上來回看了眼,看不出什麼情緒,一慣是那種微冷又痞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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