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逾風也看到了她的這條朋友圈,所以,她從那家公司離職了?
從那年的聖誕之後,他從來沒有再找過她,哪怕自己已經回國開分公司,穩定下來了,他也沒再找過她。
她的朋友圈一直是對所有人可見,他ZYA這個私人微信的好友數,十隻手指就能數過來,所以每次她發朋友圈,幾乎就在他的首頁,不用他特意刷。
他把她發的工牌特意放大了看,先看了一眼那一寸的證件照,化著淡淡的妝容對著鏡頭淺笑,雙眼波光盈盈,他心裡緊了一下,心想,這個人怎麼連證件照都那麼好看。
工牌上的掛繩有律所的LOGO,宏正律所?
江逾風上網查了一下,是一家業內知名的紅圈所,律所所在的辦公大樓離江遠科技並不遠,幾公裡的距離。
那天下班之後,他鬼使神差地開車到那家律所的大樓底下,沒有下車,一直停在路邊。
也算有緣分吧,下班的點,就見到她從大廈的玻璃旋轉門出來,職業裝把她的身材包裹得恰到好處,腳底那雙暗紅的低跟鞋讓她走路平穩。她出來後,站在門前接了一個電話,隨即便揚起笑容,小跑著迎向旁邊的一位女生,很自然過去挽住那個女生的胳膊。
女生似乎很嫌棄她的穿著,扯了扯她胸前的衣服,她嬌嗔著拍開女生的手。
就這麼幾分鐘,江逾風發現自己竟然能看得那麼細緻,甚至連她鞋子的顏色都一樣沒落下。
心又鼓鼓地跳,不像之前那麼沉悶,反而是鮮活的。
這幾年,隨著事業的發展,主動向他投懷送抱的漂亮女生不少,工作中接觸過的優秀女性也同樣很多。
可是,他一直心如止水,連嘗試的念頭都沒有,很簡單的原因,沒有感覺。
那一天回到常住的酒店,他的心情一直不錯,想約陸闊出去喝兩杯,但陸闊又跑去棲寧了,他自己開了一瓶酒喝,一邊喝,一邊翻她過去的朋友圈。
對她的飲食喜好幾乎瞭如指掌。
第二天一早,他又放任自己把車開到宏正律所辦公樓前的馬路邊上停著,因為不知道她幾點會來,所以他提前了一個小時到。離她們律所上班還有半個小時,他看見她從不遠處的地鐵口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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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腳步輕盈,大步從地鐵口朝律所辦公樓走去。許是受了昨天那位女生的影響,今天穿的是一件V領白襯衫加及膝裙,腰肢纖細,時尚許多。
車內的江逾風怎麼看她都覺得賞心悅目,年少時的清純稚氣被另一種氣質所取代,說不上具體是什麼氣質,目光澄澈又堅定。他莫名覺得她像一株長在曠野裡的小草,任風吹雨打,任四季變遷,隻要給她一點陽光,她就能野蠻生長,哪怕她看著是那麼柔弱。
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大廈的玻璃旋轉門內,江逾風才啟動車駛離這裡,那本是滿心歡喜的心,卻忽然覺得低落不適,甚至隱隱心疼。
就像當初第一次看到她在咖啡館打工時照片那樣。那時他問過陸闊,她家境不錯,為什麼要出來打工?
陸闊後來說,他問過程晨了,就是為了體驗生活。
他們都信了。
他和陸闊都是含著金鑰匙出生的人,包括從小生活的環境非富即貴,環境造就他們不會俯身去看平行世界裡“小人物”的困苦。哪怕他出國留學的頭兩年,沒有家裡的支援,他拿獎學金,去科技公司兼職,也從不缺錢。
他們這群人是無法理解一個人為了每個月多幾百塊錢的掙紮。
那之後,隻要沒有特殊情況,他都會開車停在路邊遠遠地看著她。
而她上下班也特别規律,早上提前半個小時到,晚上加班一個小時出律所。
生活似乎也很簡單,除了那位經常來等她的女性朋友,沒見有任何異性來接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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