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禾眠最近都在幫忙市場部佈置展會,展會時間在聖誕節前夕,市場部安排她在門口接待,負責簽到等工作。
這家專業做噴碼機的公司是國外的品牌,但在國內的市場龐大,當天來了很多物聯網的公司。
禾眠穿著高跟鞋,職業裝,掛著胸牌在門口接待,得益於咖啡館的點餐工作經驗,在展會上接待,也表現得落落大方的,沒有一點職場新人的怯場。
熙熙攘攘來的人很多,接待到最後差不多了,她看了一眼簽到薄,發現隻剩江遠科技的人沒來。
她有點好奇,這個江遠科技真有新聞報道上的那麼厲害嗎?那個江逾風,模糊的印象裡,還是個高瘦的少年,已經有能力帶創造這麼一家公司了嗎?
正想著,大廳入口處傳來一聲熟悉的聲音
“禾眠,禾眠,好久不見呀。”
禾眠循著聲音看過去,是陸闊,他的旁邊站著江逾風。
禾眠有一瞬間的恍惚,好像有一些很久遠的記憶在腦海裡蹦出來,但又很快消失,讓人抓不住。
有很長時間不見,但陸闊的熱情一如既往。
旁邊的江逾風有些疏離感,走在陸闊的身後。
趕在聖誕節回來,參加這個跟他公司業務沒有太大關聯的展會,甚至把陸闊叫來緩和氣氛,原來還在想,做這些是否值得。
但是,就是這麼遠遠地看著她,在國外時,那些在心底裡不時冒出來的所有心浮氣躁都瞬間消失了、平靜了,一切都是值得。
禾眠遞給他筆:“江總是嗎?這邊簽字。”
她禮貌且陌生地接待他。
然而她簡短的兩句話,江逾風的心卻被豐盈了,滿滿的。
好久了,除了高一時,他們有過正常的交流,而後將近6年的時間,她幾乎沒有再正眼看過他,更沒有主動跟他說過一句話。
6年,竟然已經6年了。
他接過筆,在簽到本上很認真寫下他的名字,但不是寫的漢字,而是寫的zhuoyuan幾個拚音。
有點可笑,他試圖用這幾個拚音引起她哪怕一點的熟悉感。
簽完名,她伸手過來接他手中的筆,她的手白皙纖細,江逾風遞給她筆時,是無意、也是有意,握著筆並沒有馬上鬆手,與她拉扯著。
禾眠不明所以抬眸看他。
因為穿著高跟鞋的緣故,她的身高差不多到他鼻尖的位置。
她一抬眸,江逾風整個人似乎都跌進她清亮的雙眸裡,下意識就收住了呼吸。很近很近的距離,近到能看到她臉上細微的絨毛。
他不僅是呼吸停住了,連耳朵都是失聰的。
直到禾眠禮貌地從他手中抽回筆,說道:“裡邊請。”
他所有知覺才回來,整個過程不到一分鐘而已。
這幾年他在國外,學業和創業擠壓了他所有時間和精力,如果說他有多想她,或者說有多愛她,那不實際。
什麼時候會想起她呢?在一些特定的節日,滿大街都是節日氣氛時,他的心會忽然一沉,想著如果她在自己身邊就好了。
還有偶爾和王岩、溫簡聊到將來的生活時,他沒有刻意要代入她,但是自然而然的,她就在那些規劃裡。
此時,他站在簽到處沒有動,禾眠已經轉身去忙别的了。
“需要幫忙嗎?”他忽然開口問。
禾眠回頭看他,急忙擺手:“不用的,展會已經開始了,您直接進去吧。”
不知不覺就用了“您”這個字,有了尊卑,也把這距離感拉得遠遠的。
江逾風聽這個字,怎麼聽怎麼彆扭。
旁邊一直自動當隱形人的陸闊見此哈哈大笑起來:“禾眠,你這麼生份做什麼,我們都是老同學了。”
禾眠受陸闊的情緒影響,也淺笑道:“因為在工作啊。”
江逾風見她笑,因見面而一直緊繃的心也終於放鬆一些,看了陸闊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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