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江逾風剛才眼疾手快,把手墊在前排椅背上,避免她額頭受傷。
因為這個緊急刹車,車上都是罵罵咧咧的聲音,唯獨禾眠的世界安靜了,額頭還一直枕在他的掌心,忘了要抬頭,低著的臉部像充血一樣,紅得快要滴血。
江逾風的手背剛才被她那麼撞一下,其實有點疼的,但是低頭看到她微微抖動的頭頂,有點可愛,忘了自己手疼,任她枕著。
等公交再次啟動時,禾眠才驚覺自己的額頭還一直抵著他的掌心,急忙抬頭小聲說了一句謝謝。
青春期的女孩,並不是懵懂無知,那些飛揚的心情,以及目光不自覺的追隨,都讓她隱隱明白自己的變化是因何而起,越是明白,心裡就越是慌亂,不敢多看一眼江逾風,下了公交之後,反而與他保持了兩步遠的距離,不敢走太近,怕自己的那點小心思被他發現。
江逾風往她旁邊靠近一點,她馬上往更遠一步走。
他靠近,她分開,就這麼一近一遠的走到了校園門口,他忽然喊她名字
“林禾眠!”
禾眠腳步一頓,看向旁邊的他。
他一直笑著看她,好像從在公交車站開始,他就是一直這麼笑著看她的。
“什...什麼事?”她有點慌張。
江逾風低頭指了指她的手:“我的書包!”
禾眠順著他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手,原來她從公交車上開始,就一直拎著他的書包走了一路,難怪他剛才一直想靠近她,原來是因為書包,她尷尬到腳趾扣地。
江逾風過來拿走自己的書包,然後極其自然的,直接也把她後背的書包拿下來拎在自己的手裡,自然到彷彿這麼做就是天經地義的。
“我自己背。”
“沒關係,禮尚往來。”江逾風說。
禾眠怎麼聽著,有點像揶揄她剛才一路揹著他的書包呢?
她的書包在他手裡拎著,那隻裝死兔一直晃啊晃的,像她的心跳一樣。
直到到了她們班的教室門口,江逾風才把她的書包還給她,她接過書包悶頭往自己課桌上走著,整張臉還是紅撲撲的,在發熱。
過了一會兒,同學陸續進了教室,最後進來的陸闊從後桌忽然探過來,看了一眼她:“做什麼壞事了?這麼慌張?”
特别八卦,特别討厭,禾眠回頭瞪了一眼他,不理他。
程晨也朝他扮了個鬼臉,關你屁事,然後轉頭上下打量禾眠,臉也太紅了,但是禾眠用左手捂著額撐在桌面上,擋住了臉部,那點小心思剛剛冒出來,是她一個人的小秘密,還不敢與人說。
整一節課,都有點心不在焉,好在是政治課,又是期中複習沒有新的知識點,神遊了一節課倒也沒耽誤。
但馬上期中考,她第一次靜不下心來複習,上著上著課,腦海裡就忽然冒出江逾風的臉來;寫著寫著作業,腦海裡也會忽然竄出江逾風那張帶笑的臉。
這樣不受控製的情緒讓她如臨大敵,要是讓媽媽知道,她就慘了。
所以當江逾風來她們班找陸闊時,她連頭都不敢抬,更不敢回頭看他,隻顧著低著頭一直看自己的英語書,假裝他不存在。
但那26個字母就像是特殊符號,她一個單詞也看不進去。
後桌的兩人在聊什麼,她也聽不見,整個人都有些僵硬。
陸闊戳了戳她的肩膀:“禾眠,問你話呢。”
“啊?”她小臉紅撲撲的回頭看陸闊,不明所以。
“我說,等這次期中考之後,我請你們看電影,你去不去?就上次遊樂場旁邊的影院。”
“哦,”她一時有點茫然地點頭,看著傻乎乎的。
後面的江逾風就笑,也問了一句:“去嗎?”
她回答:“到時候再說。”
考好了一切都好說,考不好媽媽是不允許她有任何娛樂活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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