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善這種事,不是捐款就能證明他是好人。”
陸闊說的也有點累了,不想說太多,適得其反,最後離開時隻說
“你和顧阮東的事,我暫時不會告訴你爸和爺爺,你自己想清楚。”
陸闊明白,她自己如果不想清楚,别人再說什麼也沒用,棒打鴛鴦的事,他也不屑做。
“謝謝哥。”陸垚垚也有點累了。
與她想的不一樣,她以為陸闊會大吵大鬨,甚至惡狠狠把她罵一頓,然後明令禁止她和顧阮東來往,如果是這樣做,她還能蹦躂著懟回去。
但是陸闊如此反常,如此一本正經,跟她講顧阮東的過去,講他的顧慮擔心,陸垚垚反而真往心裡去了。
一段戀情,在最熱烈的時候,被人當頭一盆冷水澆下來,確實冷得難受。
她其實並不在乎顧阮東的過去,就像之前所說,即便是他公司倒閉,她也覺得沒有關係的,但是陸闊這樣說,她便對他的過去產生了好奇。
細想起來,從她和顧阮東在一起之後,他們都不曾提及過去的事,她的過去如同一張白紙,乏善可陳,唯一一點波瀾也不過是和元秉奐的一段戀情。
而顧阮東的過去,像是一本厚厚的書,她翻到的隻是其中幾頁而已。
可她一向不愛看書,那麼厚的一本書,她在猶豫是要往前翻一翻?還是隻停留在這幾頁就足夠了?
想了很多,直到後半夜才決定不翻了,就停留在她所看到的這幾頁,不是挺好嗎?想明白了,從櫃子裡找出醫藥箱,穿著拖鞋就去隔壁了,沒有按門鈴,直接自己刷臉進去的。
房子裡漆黑一片,隻有遠處露台上,一盞燈孤零零亮著,夜燈底下,是顧阮東,背影有點形單影隻。他還穿著剛才那套衣服,並未換。
聽到身後的動靜,回頭正好與她的視線對上。
他淺笑了一下,從陽台出來,輕聲問
“這麼晚還不睡?”
陸垚垚順手把所有燈都打開,看他唇角被陸闊打青紫了,心裡罵陸闊下手真狠。
“坐下,我給你塗點藥。”
顧阮東聽話地坐在旁邊,微仰著頭看她。
她打開醫藥箱,眉心皺了皺,不知要用哪個藥,所以把每個藥都拿出來看了一下說明書,表情即嚴肅又認真。
顧阮東笑:“等你找到藥,我的傷口該好了。”
“你活該,他打你,你不知道躲啊。”
顧阮東舔了舔後牙槽,確實有點疼,陸闊下手狠,完全沒有控製力氣。但這種程度,對顧阮東來說算不得什麼。
陸垚垚終於找到藥,一手捏著顧阮東的下巴,一手塗藥,顧阮東老老實實任她塗。等上完藥,陸垚垚把藥給他留下,叮囑他按說明書用,他說好。
兩人都沒有就被陸闊發現的事發表任何看法。
等她把醫藥箱收拾好,顧阮東主動說
“是我的錯,我該提前和陸闊說。”
“你管他做什麼?他剛剛是氣頭上,過兩天消氣就沒事了。”
兩人就此沉默,忽然找不到話題了。
良久,顧阮東才開口:
“我以前做過不少不好的事。”
“殺人放火了?還是違法了?”陸垚垚問。
顧阮東搖頭:“沒有。”
“那不就行了,至於生意場上那些事,每個人有每個人的生存之道,隻要有原則和底線,壞不到哪去。”
沒等顧阮東回答,陸垚垚又繼續說:“有些企業表面偉光正,但為了利益,生產的產品殘害了多少人?甚至有的連嬰兒都不放過。所以說,再好的名聲也可能是虛的。”
“我自己有眼睛,自己會判斷,不需要别人告訴我。”陸垚垚如是說,這也是她剛才想明白且確定的問題。
誠如陸闊所說,一個人做過什麼事,其實都會烙印在身上,但正是因為顧阮東有過這樣的經曆,所以他身上才有那份讓人沉醉的氣質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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