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室寂靜,許久,他說:“垚垚,給我時間。”
不知為何,陸垚垚感受到他的回答裡有掙紮的痕跡,也有妥協的痕跡,但是她是見好就收的人,並不急於一時,所以沒有要一個明確的答案,更沒有問為什麼,因為知道問了,他也不可能回答。
但他這個回答,就已經給了她答案了,她兀自抱著抱枕笑了起來。
或許因為從小是在蜜罐之中長大的,有家人篤定的愛與嗬護,所以看似嬌氣,但內心非常豐盈且強大,也就是有一份自信在,所以即便之前因顧阮東的態度有些彷徨,但並沒有真正懷疑自己的魅力,此刻她就是篤定,顧阮東遲早是她的人。
顧阮東似乎被她感染到,見她笑,伸手揉了揉她頭髮:“笑什麼?”
她抱著抱枕,整張臉都埋在抱枕裡面,隻露出額頭和雙眼,看著顧阮東,認真道:“你的時間不要太久,因為我很多人追的。”
顧阮東從她手中,把抱枕拿走,露出她整張臉來,紅撲撲的,他說:“好,那我們垚垚要多等等我。還有...”
他指了指不知何時靜音的電視,還在播放那檔戀愛節目
“這種節目就不要再拍了。”
“好,那你也不要再惹我生氣了。”她接這個戀愛節目,本來就是被他氣的。
“我什麼時候惹你生氣了?”
陸垚垚被噎住,看他表情,就知道他是明知故問的,他肯定知道,她之前為什麼生氣。
她沒回答,他又主動說到:“以後都補償給你。”
陸垚垚此時就覺得腦海裡有個小人兒在跳舞,又把臉埋在抱枕裡,這次連額頭都不露了,小人兒不僅在她的腦海裡跳舞,還在她的心裡跳舞,讓人雀躍不已。
等她從抱枕裡抬起頭時,顧阮東的人不知何時已經離開了,隻有茶幾上,那盒冰激淩,快要融化了。
她驚跳起來,小心翼翼把冰激淩挪到冰箱冷凍起來,捨不得吃,更捨不得扔掉。
接下來,她又有一陣子沒再見到顧阮東,但是隻要給他發資訊,他很快就會回,她從來沒有問過他在忙什麼,反正他忙的東西她也不懂。而且她也開始忙了,接了新的劇本,要去劇組拍攝,兩人像是恢複到以前毫無交集的平行線,但又不一樣了,有了微信的連接,有了那個時間的約定,就像守著一個共同的期待,心都是滿的。
她這次接的新劇,正好是在京城拍攝一個民國戲,已經進入冬季,溫度比森洲低了很多,但好在她從小就是在這裡長大的,倒也適應天氣,隻是有點太乾燥了,對皮膚很不友好,所以每天早晚都要敷面膜,各種保濕產品往臉上招呼。
有次在微信裡,跟顧阮東抱怨過一句,酒店太乾了,酒店的加濕器不好用,然後第二天,就收到了兩台加濕器,顧阮東簡短留言:一台酒店用,一台劇組用。
她抱著加濕器,在劇組傻笑了一天。
陸闊得知她在京城拍戲,打來電話問她要拍到什麼時候,她說至少要拍到春節之後。
陸闊:“那正好,江逾風和禾眠的婚禮,你當伴娘,不用來回跑了。”
“我知道,禾眠跟我說過了,還有,她說也請了阮阮當伴娘。那你是不是該迴避迴避啊?”
“我為什麼要迴避?江逾風的婚禮,伴郎捨我其誰?”
“你臉真大!”陸垚垚鄙視。
“老爺子知道你在京城拍戲,讓你回家住,你不回去,告狀告到我這來了,你抽空回去住兩天。”
“我知道的,我跟爺爺說過,劇組正在趕進度,太忙了真的沒時間,等春節放假,可以回去住幾天。”
“你自己看著辦吧。”陸闊在家的地位,遠不如陸垚垚,老爺子心心念唸的都是這個孫女,他這個孫子是撿來的,可有可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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