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顧阮東臉色奇寒,這個滾字是他今晚說的唯一一個字。他這人就是這樣,不管處理什麼事,基本上自己即不動手也不動口,就在一旁旁觀者,越是旁觀,犯事的人就越害怕。
陸垚垚有一陣子沒見他,本來是怒氣沖沖往裡走,但見他從陰影處出來,又有一絲膽怯,頓住腳步稍稍往後退了一步。
甚至她不確定他剛才的那個滾字,是對她還是對包間裡其他幾個人說的。
顧阮東走到她面前:“走吧。”
然後在昏暗的光線裡準確無誤拽住了她的手腕,眾目睽睽之下帶著她準備離開,他拽著她手腕的手也是冰涼的,沒什麼溫度。
她有些愣住,看著被他抓住的手腕,他的手明明是冰涼的,但是她卻覺得手腕滾燙得厲害,她站在原地一時沒有動,這時身後的人見顧阮東要走,又上來想攔住他說話,因為知道他一旦走出這個門,以後就絕沒有機會再見到他,人生就毀了,所以今天無論如何不能讓他走了。
這人走得有點急,上前想攔住他時,一個不小心,把愣在原地的陸垚垚撞了一下,她一個踉蹌,小腿撞到茶幾的桌角,茶幾是玻璃檯面,桌角又硬,把她的小腿撞得鑽心的疼。
顧阮東回頭看了一眼淚眼汪汪的她,拽著她手腕的手一鬆,然後放開了她,對旁邊的小蔡和俞喻吩咐:“帶她下去!”
那聲音是真的冷,讓人發顫!
小蔡這回不敢再耽擱,急忙和俞喻把這大小姐帶下去。
阮阮也回過神,覺得情況不對,急忙也來扶著陸垚垚往外走。
陸垚垚的腿剛才被那麼一撞,撞到桌角,確實疼得她直想掉眼淚,沒心思再跟顧阮東較勁,跟著阮阮走出包間,真疼,有點一瘸一拐的。
出門後,那個包間裡忽然隱約傳來一陣慘叫聲。
阮阮和陸垚垚沒聽過這種慘叫聲,有點瘮人,所以覺得有點可怕。一旁的小蔡與俞喻見慣不怪,面無表情。
俞喻問:“咱顧少多久沒親自動手了?”
“有幾年了。”
顧阮東前幾年沒少動手,但這幾年,嫌手臟,大事小事,他都是旁觀者的姿態看著,反正有人替他處理,今天親自動手,是破例了。
這邊的包間,阮阮有點後悔找陸垚垚陪同來,害她的腳受傷,很是內疚。
陸垚垚本來就是嬌氣包,皮膚也確實嬌嫩了一些,被那麼一碰,就青紫了一大塊,現在倒是不怎麼疼了,就是看著有點嚇人,她心想,顧阮東真是跟她的腳過不去,怎麼每回見到他,她的腳都要出點事?
大約也就10分鐘左右,顧阮東就到她們這個包間了,臉色還是不太好,手裡拿著一瓶撞傷藥,小蔡識趣,示意俞喻跟他一起離開這個包間。
陸垚垚一見他,心就控製不住地跳,然後又有一點委屈,低頭不看他。
顧阮東也沒說話,徑直走到她身邊,蹲下看她的小腿,白皙的小腿上,一塊青紫特别顯眼,他是見識過她有多嬌氣的,所以蹲在她的面前,認真幫她小腿淤青的地方噴了一點藥。
藥很冰涼,陸垚垚下意識往後縮了一下,顧阮東輕輕拽住她的腳踝,把她的腳放在自己的膝蓋上面,又仔細觀察了一下,問
“還有别的受傷的地方嗎?”
大概是因為他的語氣太過於溫柔,陸垚垚忘了回答,隻顧著搖頭。
因為沒有聽見她的回答,顧阮東抬頭看她。
他一看她,陸垚垚的心就會瘋狂跳動,之前再發誓不理他也沒用,在他的目光裡,徹底繳械投降。
她從不隱藏自己的心事,本想回答沒事了,但是說出口的卻是
“疼!”
說完疼字,然後很滿意地看到顧阮東眼裡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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