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闊:
“其實挺好的,真的。剛聽她說話時,連聲音都是幸福的,我真覺得特别好。”
“幸好她找到幸福了,沒有被我耽誤。”
“我就是有一點點心酸,憑什麼她都要當媽媽了,我還是單身狗!”
本來江逾風還有一點同情他的,但是聽他說的最後一句話,同情蕩然無存,隻想說活該。
“我是不是也該好好正經地談一場戀愛?”他發自肺腑地問。
“就是吧,我其實,對顧阮阮吧,有感覺的。”
江逾風依然沒說話,等著他往下說。
“但是我知道自己有多渣,就怕耽誤人家姑娘。你知道,我昨晚多慫?臨陣脫逃,把人姑娘一個人扔在床上,沒碰她。”
這倒是出乎江逾風的意料了,不由也諷刺他
“你還有正人君子的一面?”
“我他媽也不想啊,但是人家姑娘一片赤誠之心,我覺得不能隨便糟蹋,還是想清楚了再說。”
就是顧阮阮昨晚從他家回學校後,就再也沒理他了,傷了心也傷了自尊吧。要是像往常,不管他回不回,她一天能給他發十幾條資訊彙報一整天的大小事情。
今天,他保持幾分鐘看一次手機資訊,但是一直持續到晚上,20個小時了,她連一個資訊都還沒發。
顧阮阮此時無暇顧及其他,她在學校任教的訊息,不知怎麼被她媽媽還有弟弟知道了,母子二人週六一早就到她的職工宿舍鬨了。
彼時她正在睡覺,房間的門被拍的哐當響,幾乎要被拍震裂了一樣。
“阮阮,我知道你在裡面,快開門。”
“姐,你在嗎?”
顧阮阮就躺在她的那張單人床上,冷眼看著脆弱的,彷彿要馬上倒下的門,不想動。大週六,教職宿舍整棟樓特别安靜,所以門外的叫聲,還有拍門聲顯得格外的突兀。
顧阮阮伴著這嘈雜的聲音,有些天馬行空地想著很多事。
她對她父親當然是沒有任何印象的,因為一出生,他就去世了,不過她從爺爺那看過照片,長得很白,高高瘦瘦的,戴著一副眼鏡,文質彬彬,據說也是大學老師。
所以她一度有些奇怪,自己的爸爸當年是怎麼跟自己的媽媽結合的?兩人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世界的。
小時,她聽到一些隻言片語,她媽媽當年隻是在酒吧上班的推酒員,很聰明機靈,又長得水靈靈的很好看,她爸大概是看中了她的外表吧,也或者是看中了她的靈魂?如果她媽媽有這種東西的話。
反正就是不顧家人反對,硬要娶她回家,倒也過了兩年幸福日子,直到她出生。
她爸爸去世後,她媽媽守寡守了一年,然後認識了現在的老公,是她的初中同學,一個開大貨車的司機,靠賺辛苦錢勉強維持生計。
顧阮阮長大懂事後,一度很不理解她媽媽的選擇,以顧家的條件,她隻要守著顧家,一輩子都可以衣食無憂,何必去嫁給一個大貨車司機呢?
她媽媽說:“你還沒有成年你不懂,一個女人,最青春年華的時候,獨守空房,沒有一個知冷知熱的人,那種寂寞與痛苦是巨大的。我還這麼年輕,我不能就這樣在顧家一點一點枯萎了。”
她媽媽也曾天真爛漫過的,雖然現在中老年婦女的形象與年輕時的天真爛漫相去甚遠。但是她真的天真過,天真地以為開著大貨車很酷,夫妻兩人可以天南地北地遊遍祖國的大江南北。隻可惜,現實很殘酷,開貨車的收入並不穩定,而且如果出貨,一走就是十天半個月,如果遇到冰雪天,被困在高速,就更沒準了。
她從懷孕到生子撫養,幾乎都是一個人,所以啊,生活把她從一個水靈靈充滿浪漫幻想的女人變成了現在這樣世俗粗鄙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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