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木暘還沒有回來。”
她甚至沒有問,江逾風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因為她從始至終都篤定,他會找到她,所以出現在這裡,隻是時間問題。
易木暘沒有回來,她不能走。
“他也回去。”江逾風的聲音很低,也有些啞,連日來的奔波,看到她時,那根緊繃的絃斷了。
“他也回去?”他們也找到他了?
“嗯!他乘另一架飛機先回去了,禾眠,去穿鞋。”他們也不宜久留在這裡。
“好。”來不及多想,林禾眠急忙轉身去穿鞋,什麼也沒帶,直接跟著江逾風一行人上車,離開這個地方。
她來的時候就是空手來的,甚至連貼身衣物都沒有,住在這個小樓裡,也沒有辦法去買,所以此時穿的睡衣,其實是易木暘的T恤,不是很長,到大腿的位置。
江逾風默默脫下自己的外衣係在她的腰間,什麼也沒說。
上車之後,她才發現,他們這輛車,除了江逾風,前邊開車以及副駕的兩個男人是陌生的,她並不認識。
“易木暘他沒事吧?”他是跟著幹安出去的,那幹安呢?
江逾風頓了一下,然後才回答道:“沒事。禾眠,都結束了。”
他之所以找顧阮東幫忙,必然是知道顧阮東有這個能力幫忙。他介紹來大金和大舫常在當地有很大的勢力,認識幹安的那位老主顧,所以給幹安設了圈套,邵暉早早帶人埋伏在那個小木屋裡等待時機。
而江逾風帶著大金安排的人,也提前埋伏在這個别墅外,隻等著幹安落網,他們立即進來救人。
有顧阮東的幫忙,一切都很順利,當然,如果易木暘的傷勢不嚴重,能夠平安的話,那便更好了。
顧阮東之所以肯幫忙,大金和大舫又不惜破壞道上的規矩,這一切也都是有籌碼的,顧阮東不會做賠本的生意。
當然,不管是易木暘的傷勢,還是顧阮東的事,江逾風都覺得沒有必要告訴禾眠,現在,他隻需要帶她平安離開這裡。
上了飛機之後,林禾眠坐在裡面靠窗的位置,還是有一種做夢的感覺,從在律所裡接到幹安的電話到現在坐上飛機,一切都是那麼的不切實際。
她把頭微微靠在江逾風的肩膀,他低頭很輕地親了一下她的額頭,下巴的鬍渣有些刺到他,她抬頭看他,一向講究儀表儀容的人,此時下巴泛著輕輕的鬍渣,眼底的黑眼圈也有些明顯,不再是從前那樣意氣風發的精英了,倒是有些像頹廢的大叔。
她想說對不起讓你擔心了,也想說謝謝你這麼快來救我,但是知道他不喜歡聽她說對不起和謝謝,她換了一句話:“辛苦你了。”
江逾風沒有回答,她再看他,不知何時已經靠在椅背上睡著了,很疲憊的樣子。
這是多久沒睡了?
她心一疼,伸手環住他的腰,把腦袋輕輕放在他的胸前,聽著他規律而有力的心跳聲,心裡安穩了很多。
江逾風哪怕是在夢中,感受到她靠過來的身體,下意識就雙手環抱住她,睡得很踏實。
林禾眠也不知不覺地睡著了。
天剛亮時,他們的飛機在森洲的機場下落,林禾眠睡眼惺忪醒來,自己還靠在江逾風的懷裡,她抬頭,依然看到他冒著鬍渣的下巴,再往上看,便看到一雙帶笑的眼睛,他休息好了,黑眼圈沒有昨晚重,人又精神了。
他這人修複能力異於常人,隻睡兩三個小時就能精力滿滿。
“醒了?”他問。
“嗯。”林禾眠不如他有精力,這個姿勢睡了兩個小時,有些頭疼,人也有些懨懨的。
“一會兒到家,好好睡一覺。”兩人牽手從機場出來,陸闊的車已經在外邊的臨時候車區等著了。
他一慣是沒有正形的,靠在車旁,替他們開了車門,笑嘻嘻道:“禾眠,歡迎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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