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闊不怕:“你罵我也沒用,你不能再熬下去,會猝死的。回去休息夠來再來繼續找。”
陸闊以為江逾風會怒罵他,結果他隻是看他一眼,眼裡的狂風暴雨消散,繼而淡淡說道:“禾眠在等我找她。”
平靜無波的聲音底下是他強盛的意誌在支撐,這口氣不能鬆了,一旦鬆了,他恐怕就徹底垮了。
陸闊無法,隻得隨他。邵暉那邊也出動警力在幫忙尋找了。
林禾眠坐車坐得昏昏沉沉的,不知是因為累還是因為被下了藥,她一直是昏沉的,不知換了幾輛車,坐了多久,車窗外明顯已經不是森洲的城市,是一片荒涼的地方。
她也沒有見到易木暘,幹安再沒有聯絡過她。她整個人都是昏沉的,很渴也很餓,這是要帶她去哪裡?
易木暘也是在昏迷的狀態之中醒來,給禾眠打通電話之後,他特意用輕快的聲音,就是想告訴她,不要來,有危險。
但是後來幹安把他打昏了,具體發生了什麼,禾眠有沒有來赴約?他完全無從得知。甚至他不知道,自己已經昏迷了一天一夜,此時已經快回到邊境了。當他看到窗外掠過的熟悉的景物時,他才反應過來,他們是在回程的路上
幹安這個人陰險狡猾到讓人難以捉摸。
“阿暘,别怪我打你,回去會補償你的。”
易木暘不置可否,他現在沒有任何籌碼可對抗幹安,而幹安卻能又狠又準地抓住他的軟肋。
又開了一夜的車,當車穩穩地停在邊境小城時,易木暘看到了幹安所說的補償。
那是從另一輛車上下來的林禾眠,小臉蒼白,有些茫然地看向四周,大約不知自己身處何處。
“阿暘,怎麼樣,喜歡我給你的補償嗎?”
易木暘全身的血液都凝結了,不流淌了,從頭到腳被澆了冰塊一樣僵硬著看向前方的禾眠。比在H市時胖了一點點,但也更漂亮了,即便是長途舟車勞頓之後,她依然是那麼漂亮的。不知為什麼,他此刻隻能看到她的好看。
林禾眠的雙眼終於有了聚焦,然後稍稍一扭頭,便看到了不遠處的易木暘。
依然是俊朗帥氣的,隻不過眼裡不再是從前的陽光與明朗,那雙眼睛裡有了風霜,有了沉澱,有了心事。
他也看向她,用眼神製止了她要叫他名字的想法。
幹安也從車上下來,看兩人這麼乾站著,他哈哈大笑,拍著手道
“阿暘,我千裡迢迢把人給你弄來了,你是不是該感謝我?”
易木暘原本想否認對林禾眠的所有感情,但想來無濟於事,幹安如果真能被他騙,就不會這樣費儘心機把人弄來。
所以他索性大方承認:“感謝。”
幹安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回我家住。你們也分開這麼久了,小别勝新婚,别辜負這良辰美景。”
易木暘從上如流又坐上了車,之後又探出頭來,朝不遠處的禾眠喊道:“禾眠,上車,一起去安總家。”
他已恢複正常。
林禾眠便也急走兩步,上車,坐到易木暘的身邊,有他在,她稍稍安心一點。對眼前的一切,都有一種不切實際的夢幻感或者荒謬感。
兩人並排坐在車後座,易木暘伸手握住她的手,但是很有分寸,隻是握住她的手腕,很緊,似乎是為了給她真實感,也或者是為了安慰她,更或者是一種無聲的歉意,把她牽扯進來。
林禾眠默默回手,也是握著他的手腕,表示自己沒事。
無聲的互動,默契依然是在的。
幹安似乎一心要撮合他們,把他們安排在他别墅旁邊的一個二層小樓裡,裡邊隻有一個房間。
終於到兩人獨處的時間,太長時間沒有見面,反而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易木暘心裡隻有無限的愧疚,把她拉進了這個無儘黑暗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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