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上級有規定,不行。”邵暉一口拒絕。
“我不管你們什麼狗屁規定,既然你要我配合你們,你們也必須配合我。現在不僅是你們的事,也關係到我們的安全,我有權知道,我們現在處在什麼危險的環境之中。”
“邵暉,今天發生的事,你也知道了,我不希望再發生第二次。”
江逾風的態度非常強硬,邵暉沉默良久才開口回答道:“易木暘在繼續執行任務,希望你們能保密。”
易木暘在繼續執行任務?
丁置犧牲了,易木暘的身份還沒有曝光嗎?那幹安千裡迢迢跑到森洲來找禾眠又是為什麼?
“你們放心,幹安暫時不會對易木暘怎麼樣,他暫時是安全的。”
是啊,暫時是安全的,但幾乎丟了半條命。
此時的他隻能用奄奄一息來形容,被幹安關在一個暗無天日的小屋子裡,是他主動回來的。
丁置出事的那一晚,他帶著幹安那箱貨瘋狂往叢林裡跑,
腦子裡隻有丁置強留著最後一口氣時說的:不能讓他跑了。
隻有丁置全身如同一灘泥,血肉模糊的臉上,那雙陰沉的始終沒有閉上的眼睛。
丁置死不瞑目,因為沒有完成任務。
風呼嘯著從他的眼睛裡劃過,眼睛刺痛流不出一滴眼淚。他本可以逃的,就此逃得遠遠的,可當他跑到終於安全的地方時,他夜不能寐,丁置的臉總在他的眼前浮動。
他說:“我知道你是有熱血,有抱負的人,絕不會侷限於這鋼筋水泥的世界。”
他說:“雖然我們寂寂無名,但是你知道我們挽救了多少家庭嗎?”
他說:“我隻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員,這片土地上犧牲過無數我們的同胞,但依然有那麼多人義無反顧進來,他們大多數有家庭有孩子...”
他說:“易木暘,我們來這世上一趟,總要做點有意義有價值的事情,才不白來這一趟。”
丁置一向陰沉的的雙眼在那一刻閃著光芒。
易木暘一個人在荒野之中度過一天又一天,他有很強的野外生存能力,餓不死自己,也知道繼續朝北的方向,他就能平安,從此遠離這個黑暗的世界。
但是他回頭了,他不想半途而廢,不想丁置白白犧牲。
即使他回頭,也許也是白搭上一條性命,但這才是他,也是他當時拿起那箱貨沒有讓警方或者幹安的人帶走的原因。
這箱貨是他回去的護身符。
彼時,他灰頭土臉出現在幹安的别墅裡,吉阿朋,格桑力仁也在。
“你去哪了?”幹安的表情始終平和,但平和下的暴風驟雨才是最可怕的。
“躲起來了。”
“為什麼這麼久才回來?”
“我手裡有貨,外邊警察查得嚴,每條路口都有人查,不敢回。”
“貨為什麼在你手裡?”
“我早看出丁置有問題了,所以一直盯著他。那天出事時,周邊都是警察,我如果晚一步,這些貨就落入警察的手中了。”他沒有把貨給警察,而是親自給他送上門來。
幹安看了一眼吉阿朋,吉阿朋會意,打開那個箱子檢驗,貨在裡邊整整齊齊放著,一克都沒少。檢驗完,朝幹安點點頭,示意貨是真的,沒錯。
幹安站起身哈哈大笑道:“我就知道阿暘是聰明人,不會有錢不賺。”
那笑聲瘮人,笑聲還未停止,忽地,他一腳踢在易木暘的腹部,使勁往下踩壓,碾轉著,厲聲道:“我他媽最恨别人騙我,你别挑戰我的底線。”
易木暘最近在外風餐露宿,本來就瘦成了皮包骨,再被幹安這麼猛踢猛踩,肋骨幾乎要斷裂,劇痛了隻悶哼一聲。
顫抖著聲音道:“我沒必要騙你,否則我帶著貨遠走高飛,你們誰也找不著。我就是太憋屈了,來這這麼久,一單貨都沒跑過,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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