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淑雯很吃他這一套,因為她是炮仗的性格一點就著,如果傅慎逸也跟她吵,必然是兩敗俱傷。
深更半夜,兩人各自坐在床的一邊,看著彼此。
許久
“你不打算跟我說點什麼?”莫淑雯先開口,攤牌吧,遲早要攤牌。
“說什麼?”他不知是裝傻還是真的不懂,神色自若地問她,好像是她在無理取鬨一樣。
莫淑雯瞬間爆炸,把手邊的枕頭砸向他:“你給我滾,滾!”
他想欺負她到什麼時候?
她歇斯底裡,黑髮散落在臉上,眼睛通紅,強忍淚水,絕不再為他掉一滴眼淚。
傅慎逸看她良久,往她身邊靠了靠,她往後退,險些真的摔下床去。
“是喬臻!”
他忽然說出這個名字,莫淑雯一愣,想了好半晌,才想起來,喬臻是他那個前妻。
懂了,舊情複燃?他還承認得挺痛快的,也算是個有擔當的男人。
她沒有再問第二句,披著圍巾下床,胡亂地踩著床底下的拖鞋往外走,一刻也不想看到他。
“莫淑雯。”傅慎逸第一次連名帶姓地喊她,從身後把她抓住不讓她走。
“是喬臻,我和她什麼都沒有,她生病了。”他確實不善言辭,更不擅長解釋眼下的情況,但是他覺得,莫淑雯應該瞭解他,不必多說。
莫淑雯打開他的手,站在門邊冷笑
“你是不是下面要告訴我,她得的是絕症,身邊沒有親人朋友,能找的隻有你?還有如果萬一她不在了,她的女兒也要托付給你?要你幫她贍養女兒啊?畢竟法律上,你是她的親生父親不是嗎?”
“是的。”他竟沒有聽出莫淑雯的不信與諷刺,甚至訝異於她是怎麼知道的?分毫不差。
“傅慎逸,别忘了我是做什麼的,你的這套說辭,全天下渣男都用過。”
說完不等傅慎逸反應過來,甩門而走了。
真是荒唐,生病這種拙劣的藉口也敢說,他若真的跟前妻喬臻舊情複燃,她絕不攔著。
傅慎逸一路跟著出來,終於在小區門口攔住了她。此時正是春寒料峭的三月份,她光著腿,穿著拖鞋,身上隻有圍巾披著,這麼出去,路人看到怕是要報警。
“先跟我回去,我們好好談談。”他抓著她的手不放開,有些頭疼,她平時很善解人意的,但是一鬨起脾氣來,就讓他沒轍。
“有什麼好談的,我成全你們啊。”
“莫淑雯,能不能講點道理,為什麼不聽我說,要自己去想象呢,還是你早想離婚,這隻是你的藉口?”
莫淑雯吼:“我給過你機會了。我反覆問過你去哪裡出差?你騙我去的是别的城市。我每晚給你打電話,你聊兩句就掛了,還有喬臻的聲音,你以為我是白癡,聽不出來嗎?”
傅慎逸:“是,我之前沒告訴你,一是喬臻不想讓别人知道她的病情,她已沒多少日子,所以成全她的自尊。二也是怕你像現在這樣多想,我想找機會再好好跟你談。”
莫淑雯什麼也聽不進去,隻聽到他開頭的那句話:“所以我是别人了,你們才是一家人!”
“莫淑雯,不要無理取鬨好嗎?她現在不過是一個病人,沒多少日子了。”傅慎逸與喬臻也曾夫妻一場,雖然不曾愛過,甚至最後不堪結束,但想到現在病床上骨瘦如柴的女人,想到那個每天哭成淚人兒的女兒,到底是於心不忍。
“心疼她?”莫淑雯一針見血,隨即更加冷漠道:“我現在終於理解,我媽媽說的,為什麼不能嫁給二婚男人。太他媽事多!”
她的話很難聽,甚至此刻,在憤怒之下也沒有同理心,無法關心喬臻的病是真是假,一切都覺得是他在騙人。
然後,她看到了傅慎逸眼裡再也藏不住的對她的失望,雖然沒有說出口,但明晃晃寫著:想不到你是這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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