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他自知剛才失態了。
“再接再厲吧,你不捨得為難禾眠,那就隻能為難自己,慢慢熬吧。”反正眼下想接近小朋友們,也隻能以扮小醜的方式了。
别說跟禾眠爭孩子的撫養權了,單是他知道孩子們的存在,估計就會把她嚇得魂飛魄散。他現在才想明白,之前有意把她引到森洲去處理案子,甚至試圖說動她回森洲發展,她的拒絕與防備是因為孩子們的原因。
這邊兩位小朋友上車之後,就開始問劉姨
“媽媽怎麼沒來接我們?”
“媽媽又出差了嗎?”
劉姨一邊替他們係安全帶,一邊回答
“沒有,媽媽如果出差會跟你們說的。因為媽媽去接易叔叔了。”
林禾眠確實是去接易木暘了,臨下班時接到易木暘的電話說他在機場,她眼淚險些掉下來,急忙拿了車鑰匙便趕往機場。
“開車小心,彆著急,我等你。”易木暘溫柔的聲音傳來。
林禾眠怎麼能不著急,回H市這幾天,她沒有一天是安心的,明知他在涉險,而她卻什麼也做不了,隻能被動地乾等著。直到聽到他的聲音,她緊繃著的那根弦才放下來。
偏偏是下班高峰點,路上堵了好一會兒才到機場,車一停下,就先看到了丁置,他一身的黑衣黑褲,在垃圾桶旁抽菸,整個人陰沉又肅穆。林禾眠對他印象極壞,沒看他一眼,四下尋找易木暘的身影。
目光從丁置的旁邊稍稍往後看,頓時呼吸凝滯,隻見易木暘坐在機場簡易的輪椅上,上身穿著黑色T恤,下身穿著迷彩褲,馬丁靴,臉被曬成了小麥色,脫胎換骨一般換了一個人。
“不認識了?”開口的聲音還是他,笑容也是他,並未因為自己坐在輪椅上有絲毫的侷促。
林禾眠看他這樣,又氣又心疼。
“腿怎麼了?”
易木暘拿起輪椅旁邊的木製柺杖戳了戳前面丁置堅硬的後背,罵道
“你趕緊滾,别讓我再看到你,煩!”
丁置看了林禾眠一眼,把快抽到尾的煙掐滅扔進垃圾桶,頭也不回地紮進夜色裡消失了。
林禾眠也不想看到丁置,他離開了,她鬆了口氣,隻關心他的腿怎麼了。
“沒事,之前骨折的傷口,這次又骨折了。”易木暘輕描淡寫地說著,中間的艱險就不想再說了。
林禾眠小心翼翼扶他上車,發現他又精瘦了不少,身上的肌肉跟石頭一樣硬邦邦的。等上了車之後,易木暘側頭看她
“最近嚇壞了吧?”
林禾眠不說話,以此表明自己生氣了,不希望他這樣輕描淡寫的態度略過此事。她知道他是不想讓她們擔心,但是他越隱瞞,她隻會越不安。
車內一時很安靜,林禾眠不由稍稍轉頭看一眼易木暘,見他微微皺著眉,額頭上冒著大顆大顆的汗。
“腿疼了嗎?”
易木暘沒再逞強,點了點頭。確實疼,他的腿隻是簡單的包紮了一下,剛才上車時碰到了傷口又是一陣劇痛,具體嚴重到什麼程度,還不知道,需要去醫院進一步檢查。
林禾眠加快了車速,緊急送他去醫院。
到了醫院急診,因為他走不動了,林禾眠隻好去叫醫生出來,醫生一檢視他的傷勢,迅速安排救護床把他送進了手術室。
林禾眠都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茫然站在手術室外等著,好一會兒才想起要給他媽媽富女士打電話通知一聲。
這次富女士很快就來了,相較於林禾眠的緊張,她顯然是習以為常的樣子,反過來安慰林禾眠
“沒事,死不了。”
她對兒子的要求很簡單樸實,死不了就行。受點皮肉之痛那都是正常的。
因為富女士的態度,林禾眠有了一點寬慰,緊繃的心稍稍好轉一點。心想人與人之間的差距真的很大,如果是林小念躺在裡面,她恐怕魂都沒了,怎麼可能像富女士這樣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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