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他們已經精疲力竭,沒有吃的,沒有喝的,如果再揹著宋宋腐爛的屍體,恐怕他們五人都逃不過這些猛獸的侵襲更走不出無人區。
是易木暘下的決定,放棄宋宋,就近把他埋在那個無人區。這個決定有多難,隻有他自己知道,但是沒辦法,他必須保證另外四人全身而退。另外四人默默地流著眼淚,走時,深深地朝宋宋簡易的墳墓拜了又拜,心頭劇痛。
易木暘道:
“我一定會再回來帶你回家的。”
“宋宋,我們一定會替你找到那個盜獵團夥。”
九死一生,他們五人回到了城市,都生了一場大病,病好之後,宋宋成為他們永遠的噩夢,誰也不曾主動再提起宋宋的事,誰也不曾再組織探險,就散落在各個城市,過上了普通人朝九晚五的生活。
很多年了,易木暘後來曾去找過宋宋,但是風沙太狂早把那座墳墓吹成了平地,又或者他的屍體早被禿鷹啃食,總之,他再也沒有找到宋宋。連盜獵團夥那些人,他隻記住為首的人,皮膚黝黑,臉上有個大傷疤,其餘一個訊息都沒有。
這幾年,他亦是不再做任何野外探險的工作,把滿腔熱情都投入到俱樂部與各種挑戰館之中,漸漸地,他覺得自己被這個鋼筋水泥的城市同化了、磨平了心性、同流合汙了。
直到遇到禾眠與她的孩子們,總算又有了讓他願意花時間去守候的事情。
本已放下過去了,結果丁置的話成功把他心頭那股深藏的血液點燃了,為宋宋報仇,把盜獵團夥繩之以法是他一直想做卻又無從做起的事情。
丁置說,經過長期對盜獵份子的追蹤,當年殺害宋宋的那夥人終於有了眉目,臉上皮膚黝黑,臉頰有個大傷疤的人,在外名號是疤爺,而現在疤爺一行最後一次露面是在雲南。
丁置約易木暘一同去雲南找疤爺。
“你怎麼知道這些事?老丁跟你說的?”易木暘很好奇。
“是的,我曾在青海工作多年,他曾委托我幫你找盜獵團夥的事。怎麼樣,有沒有興趣陪我去一趟雲南,會一會這位疤爺?”丁置目光灼灼看著易木暘,他知道易木暘是有血性的人,平靜的城市生活壓不住他。
但,讓他失望了,易木暘想也未想就拒絕了。
“找盜獵團夥是他們警察的事,你找錯人了。”
他現在惜命得很,那次從無人區回來之後大病一場,他就跟富女士還有爸爸發過誓,再也不去野外探險了,好好活著比什麼強。
加上現在有林禾眠了,他更不願意去冒險。
宋宋的家人,他一直照顧得很好,要捉盜獵份子的事,不是他能做的。他可以提供資金支援,但不會以身涉險。
與林禾眠並排躺在床上時,想起過去的事,想起丁置說找到盜獵團夥時,他更加睡不著了。
“禾眠,睡了嗎?”他知道她也沒睡。
“還沒有!”林禾眠話音一落,就感覺身邊的床沉了下去,接著自己就被摟進一個懷裡。
他聲音很低地解釋
“就抱抱!”就是想從她身上得到一些溫暖。
林禾眠一動不敢動地被他困在懷裡,精神高度緊繃。他身上有很好聞的味道,是一種陽光清爽的味道。
她想,如果早幾年遇到該多好。
如果在她最好的年華,遇到的不是江逾風而是易木暘,那該多好!
其實這個假設是個偽命題,因為如果早幾年遇到,她不是現在的她,易木暘未必會看上;而易木暘也不是現在的易木暘,她也未必會與他產生任何交集。
她與他,是在正確的時間遇到了正確的人。
她安靜地在他的懷裡,一動也不敢動。單人床實在太小了,易木暘又很高大,隻能緊貼著床的邊緣躺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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