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在森洲,林禾眠是第二次見老丁,在老丁家郊外的一個農家樂裡。他們到了以後,又陸續來了幾位老丁的朋友。
手裡都拎著各式各樣的食物,一進院子就開始叫嚷起來。
“老丁,快出來,這條魚是我一大早就出海釣的深海魚,快拿去做了給易先生嚐嚐。”
“老丁,快來,可累死老子了,快,快來。”另一個男的也是一進門就開始喊。
老丁出來一看,謔,好傢夥,整了一頭羊來,連燒烤架木炭調料都自備帶來了,老丁急忙過去幫忙抬。
“這不是易先生來了嗎?聽你說他前陣子腿斷了,多吃點肉好好補補。”
這...林禾眠看了眼易木暘,就是簡單來老丁這吃個飯,用得著如此大動乾戈嗎?易木暘朝她聳聳肩,對老丁的朋友們這種誇張的行為似乎已經習以為常了。
“嘿,有烤全羊,怎麼能少了我家釀的酒呢。”又見一人,帶著兩個年輕人扛著兩大箱的酒進來。
老丁家的農家樂,此時簡直像是江湖豪傑全英彙聚,聚的目的就是為了難得來森洲的易木暘。而被當成座上賓的易木暘很淡定自若,朝禾眠使了使眼色,示意她要不要現在逃走?他也沒想到老丁會把他的朋友們叫來。
可以逃嗎?
可以!
兩人眼神一對視,心神領會,正要往院子外走,老丁眼疾手快抓住他,兄弟多年,他能不知道易木暘想什麼?
“行了,别鬨,他們送完吃的就走。有弟妹在,哪能讓他們胡鬨。”
果然,那幾人很麻溜殺魚的殺魚,烤羊的烤羊,炒菜的炒菜,一切就緒,然後就真的散了。
這種朋友的相處模式,真讓林禾眠打開眼界。
全場隻有一位中年男子沒走,他從進來開始,就很沉默地在廚房幫忙打下手,穿著很簡單的T恤與牛仔褲,但身材一看就是常年鍛鍊的,很結實。
易木暘也不認識他,甚至沒見過。
直到開始吃飯時,他才上桌,坐到老丁的身邊,老丁介紹
“這位是我堂哥丁置,剛從外地回森洲,借住在我這農家院裡。”
堂哥丁置不像老丁那樣咋咋呼呼,人很穩,也不愛說話,皮膚和老丁一樣都是粗糲的小麥色,看易木暘時眼神鋒利,甚至帶著一股審視。
這讓林禾眠有些不林服,易木暘卻是滿不在乎不當回事,給堂哥丁置倒了一杯酒,敬他
“幸會!”
丁置拿起酒杯一飲而儘。
老丁因為易木暘的到來,心情好,喝了不少酒,覺得熱,乾脆就屋子裡換了一條運動短褲穿著。
林禾眠這才發現,老丁的左腿竟然是假腿。
“沒嚇到弟妹吧?”老丁拍拍自己的假腿問。
“沒有。”林禾眠收回自己詫異的目光,就是太詫異了,這樣的身體條件怎麼做到賽車手的。
“弟妹不介意,我把腿卸了哈,太熱了,捂得難受。”老丁不拘小節,見林禾眠並未露出嫌棄的表情,他便大大咧咧把腿卸了放在旁邊,然後單腿跳著坐回餐桌旁。
喝多了,話就多。
“弟妹,你知道嗎,我這輩最感謝的就是阿暘,沒有他,我就是一個廢人,連最基本的生活都無法為繼。”
老丁的腿是當年在一個不正規的比賽場地摔斷的,人生一敗塗地,是當時同場比賽的易木暘給他找醫院做手術,做康複,然後一直接濟他,收他進俱樂部訓練,帶他參加殘疾人比賽,他才能漸漸重返賽場。
老丁喝了酒,說到過去情緒激動,就差沒有抱著易木暘哭了。易木暘頗為嫌棄地離他遠一些。老丁抱了一個空,轉身抱著自己的堂哥丁置哭。
“弟妹,你要好好對我們阿暘啊,别看他也談過幾個女朋友,但是很菜,不會哄女孩子開心,他要是惹你生氣,你來我找我們,我們替你教訓他,你不要跟他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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