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禾眠第二天早早到了律所上班,昨晚在家表現出來的正常在與江逾風分開之後便分崩離析了。剛到律所的車庫,程知敏的語音通話如約而至,她的聲音嚴肅而冷漠,很簡單的幾個字
“什麼時候離婚?”
林禾眠亦是冷漠地回覆:“我不打算離婚。”
電話裡死一般的寂靜,靜到林禾眠以為她掛了語音通話。但很快,手機傳來程知敏尖銳刺耳,甚至是恐嚇的聲音:“林禾眠,我給過你機會了,别怪我絕情。”
“請便。”
她不想再逃避,她會正面迎戰。這個世間,除了媽媽,除了江逾風,她沒有可再失去的東西。
實際上,昨天下班回家之前,她又回了一趟醫院,與媽媽有過一場長談。那是在父親去世之後,她們第一次如此心平氣和地討論父親的過往。
媽媽問:“你爸的信你看了?”
她說:“看過了。”
“你爸雖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混蛋,但還算有一點殘留的良心,沒把我們母女牽扯進他的破事裡,讓我們能夠堂堂正正地生活。”
“嗯,爸爸在信裡還說,他對你的感情從頭至尾沒有變過。”林禾眠強調了這一句,希望媽媽能夠釋懷一些。
莫媽聽到這句話,面部似一震,隨即搖頭苦笑:“不重要了,眠眠,你别看媽媽這幾年好像瘋瘋癲癲的,但是我比你想得開,我跟你爸過去的情分隨著他的死而埋葬了,毫無意義。我那天看到他的信情緒激動失控,是因為他對你有交代了,他不是一位好老公,但至少是一個好爸爸。”
好爸爸?也許是吧!林禾眠想著。
“媽,爸爸與江家過去的恩怨,你知道嗎?”這也是她此次來醫院的目的,想征詢媽媽的意見。
“知道又怎麼樣?跟你毫無關係。眠眠,你爸已經害了你這麼多年,往後的日子你想怎麼過就怎麼過,絕不能再被你爸爸影響。他死了還敢影響你未來的幸福,我就是死也要下去找他理論理論。”
“呸呸呸,什麼死不死的,媽媽你要長命百歲。”林禾眠聽不得這種不吉利的話。
“行了,是不是你婆婆拿我威脅你了?這樣吧眠眠,你幫我辦出院,我回家住,不給她威脅你的機會。”
“你的身體....”
“媽媽早好了,之前隻是不想出院故意裝病的。我現在也不想住院了,受不了你婆婆三天兩頭來醫院找我,這裡的醫生護士根本攔不住她。我回家躲清靜。”
“謝謝媽。”林禾眠便替媽媽辦了出院,回了近郊的房子。正好近郊的房子有程晨在,可以相互照應。
“這些事,你就别跟逾風提了,那是他媽媽,别讓他為難。反正你們兩人過得幸福是最重要的。”
林禾眠安排好媽媽的事,對程知敏的威脅便無後顧之憂。
掛了程知敏的語音通話,拒絕了離婚的要求,也把媽媽安頓好了,但她心裡依然是空空的,很不安。她對程知敏並不瞭解,從第一次見面到現在,程知敏除了那次扇她一耳光以外,並未再做太出格的事,所以以她的經曆,想不出程知敏還能做什麼。
她在忐忑中工作了一天,臨近下班時,忽見宏正律所的大老闆汪總面色凝重來找肖主任。這位大老闆平日很少出現在律所,林禾眠隻在年會上見過兩次。
旁邊的張靖與趙妙歌低頭竊竊私語
“汪總怎麼來了?”
“汪總一到,必有大事發生。”
“看他剛才進來的臉色,不是什麼好事。”
不知為何,林禾眠更忐忑了,就是隱隱約約聽到肖主任辦公室裡傳出她的名字,不知是否是她的幻聽。
這時肖主任辦公室的門開了,隻見肖主任臉色鐵青叫周銘
“來我辦公室。”
周銘應聲一路小跑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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