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母親他最瞭解,絕不是溫柔寬容之人,這也是他一直沒有帶禾眠回家的原因,不想禾眠去受父母的氣,如果可以,婆媳一輩子不來往,亦不是不可。
再者,他知道他父親再過半年要調任回京,他原計劃是等父親職位穩定下來,再與他們慢慢談禾眠的事,能接受最好,不能亦無所謂。主要是在這當口,他作為江家唯一的孩子,既然不能在父親調任之事上給與任何幫助,那至少不添亂。
“你回去跟程老師好好談,千萬彆著急。”陸闊把他送到江家門口時,不忘囑咐一句,然後極沒有義氣的踩著油門就跑了。陸家兄妹都怕程老師,不,應該說當年家屬大院裡的孩子們,全都怕程老師,見著她都跟老鼠見了貓一樣,那是童年陰影。
江家在森洲的房子是家屬院,上邊分配的,獨門獨院的一小棟,保留了上世紀的風格,大院門口有人站崗,戒備森嚴。一走進來,就有一種莊嚴肅穆感,這也是江逾風同在森洲,寧願住酒店,也不願意回來的緣故。
此時,已是深夜,他滿心焦慮回家,要與母親好好談談,但深夜不宜談話,與父母打了聲招呼,就回自己那間久無人居住的房間睡覺。
母親來敲門
“阿姨燉了甜品,來一碗嗎?”程知敏關切地問,隱約猜測他突然回家的目的,但他既然不提,她更不會主動提。
“不了,明早再說。”
“那好。”
彼此心知肚明,也都彼此較量,玩心理戰。這是他們家相處的方式,也是爺爺江老爺子一貫強調的,天大的事,吃完再說。
越大的事,越要壓下火,心平氣和。
所以一個比一個藏得住事。
江逾風很少在這個家睡,加上心裡有事,當然睡不著,一邊揣測他母親的心態,一邊想著林禾眠。
淩晨迷糊睡了一會兒,就被她母親叫起來吃早餐了。
“你難得回來,阿姨大清早起來給你做的,趁熱吃。”
江逾風沉默地吃完了早餐,這期間,他母親很沉得住氣,就當他是單純回家住一夜而已,完全不提旁的事。
“媽,我們去書房談談。”
他父親一早已出門辦公了,家裡隻有他與母親。
“好。”程知敏吩咐阿姨吃剩的該倒就倒了别留,然後起身往書房走。
說真的呢,她對自己這個兒子是有些怕的,尤其當兒子一言不發時,那氣勢比丈夫江宏都嚇人,畢竟是老爺子一手帶大的,有老爺子的精氣神。
書房整整兩面牆的書櫃,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戶露進來,光影之下,一室的寂靜。兩人實在不像是母子關係,更像是同僚。
江逾風先開口,聲音說不出的冰寒
“媽,如果我沒記錯,春節回家時,我同你說過,我的事你不要插手。”
“發生什麼事了嗎?”程知敏依舊沉得住氣,他不明說,她便假裝不知。
“春節時,你派人查過溫簡,查過莫淑雯,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安排與黎家的相親,當時我同你說過,這是我的紅線,你以後不能碰。感情的事,我有自己的打算與計劃。”
“我並未乾涉你啊,這麼多年,你在外自由自在,我何曾管過你?”程知敏繼續裝傻。
“媽,你去找禾眠了。”他也不再兜圈子。
“哦,林律師啊?我不是特意去找她,就是去聽鯨金融時,正巧遇到了,聊了幾句。”
要說薑還是老的辣,你明知道她目的不單純,你明知她心有盤算,但說話卻是滴水不漏,讓你找不到一絲一毫的蹤影。
他換個思路聊:
“那些照片怎麼回事?”
“你也知道照片的事了?”這些照片是程知敏心裡最大的擔憂,所以也不隱瞞。
“把照片拿給我看看。”事情先一樣一樣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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