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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以柔是死後第三天火化的。
那天一大早,徐輕言帶著滿臉的憔悴和紅腫的眼睛在伊震雄的陪同下,來到了火葬場。
結果一進去,就看到戰時寒在裡面接待客人、處理、安排人做事。
徐輕言先是一愣,然後轉頭問伊震雄,“爹地,姑姑的後事是戰時寒辦的?”
“是。”伊震雄點頭,“你還沒醒的時候,他就開始操辦了。”
徐輕言和伊震雄說話的時候,戰時寒看到了他們,趕緊迎過來。
“言言、伯父,你們來了。”戰時寒看著徐輕言的眼神裡滿是心疼,“好些了嗎?言言,姑姑在天有靈,一定不會希望看到你這麼傷心。”
伊震雄沒說話,徐輕言則道:“謝謝你替姑姑處理後事。”
“這是我應該做的,你不用跟我說謝謝。”戰時寒輕聲,然後問:“姑姑火化前,你要去看看她嗎?”
徐輕言點頭,聲音不自覺地又哽嚥了。
“我帶你去。”
戰時寒說著,從伊震雄手裡接過徐輕言,握著她的手,帶她去看徐以柔。
此時的徐以柔化著淡妝、穿著她最喜歡的衣服,躺在棺木裡,看起來就好像隻是睡著了一樣。
可偏偏,她的胸膛沒有起伏!
徐輕言眼淚控製不住地流了出來。
戰時寒看徐輕言的眼睛一片紅腫,心疼地一邊給她擦眼淚,一邊哄道:“言言,姑姑一向最疼你,看到你哭,她會傷心的。乖,我們不哭了。”
“姑姑最怕疼了,平常打針都會躲。”徐輕言痛苦不已,“原本,她身受重傷,成了植物人,我知道希望不大,但好歹還抱有一絲希望。如今,伊諗北......伊諗北......”
“是我不好!”戰時寒將徐輕言擁入懷中,“都是我不好!如果我能早點兒處理掉他!”
“我一定會為姑姑報仇!”徐輕言的眼裡充滿了恨意,“讓他不得好死!”
“好!”戰時寒連聲輕哄,“言言,姑姑的最後一程,我們不哭,讓她走得安心點,好不好?”
聽了戰時寒的話,徐輕言強忍住眼淚,看著工作人員將徐以柔推進去,她揪緊拳頭,說不出一句話來。
直到工作人員將骨灰盒抱出來的那一刻,徐輕言所有的情緒瞬間崩潰,癱倒在地上,無聲地望著一個那麼大的活人變得隻剩下那麼一丁點兒,內心就像是被尖銳的刀子劃過一遍又一遍。
任大家怎麼勸,徐輕言都沒辦法振作。
這時,戰時寒將骨灰盒放在徐輕言手裡,道:“言言,姑姑對你就像是親生女兒一般,由你,來送她最後一程!”
“好。”徐輕言應聲,抱住手中的骨灰盒,眼裡多了一份信念。
從火葬場一路到十幾裡外的墓地,徐輕言都沒有鬆手。
她在心裡默默地將想對徐以柔說的話都說了出來,她好希望時間能夠慢點、再慢一點,她就能和姑姑多相處一些時間。
但是,她必須得讓姑姑入土為安。
“姑姑,我跟你發誓,我一定會找到伊諗北給你報仇!我也一定會找到表哥,把他帶到你面前!”徐輕言發誓後,把手上的徐以柔生前最喜歡的花,放在她的墓碑前。
戰時寒緊跟著站到了徐以柔的墓碑前,“姑姑,我會幫言言找伊諗北給您報仇,我會幫言言一起找表哥,把他帶您面前。我更會好好地照顧言言,您在另外一個世界安息吧。”
換其他場合,伊震雄聽到戰時寒這番話肯定反駁。
但這是徐以柔的葬禮,在徐輕言面前,所以,伊震雄什麼都沒說。
隻在戰時寒放下花走開後,上前來到徐以柔的墓碑前,道:“我是囡囡的爹地,伊震雄,在這裡我要謝謝你收養了囡囡、謝謝你把囡囡教得這麼好。你安息吧,以後,囡囡由我照顧,再也不會讓她吃一丁點兒苦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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