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很快被帶進了宮,站在了皇上面前。
皇上問他道:“同樣的屍體,埋在土裡三個月和放在外面三個月,腐爛的程度會是一樣的嗎?”
仵作很肯定地回答他道:“皇上,屍體在空氣裡肯定爛得更快,人死後,停放一天就發臭了,但埋進土裡,過很久後挖出來,還能辨出人形。”
連仵作都這樣說,那顧傾剛才的那一套,想必不是她自己編出來的了。皇上沉吟片刻,命人把屍體搬走,緩緩開口:“到底是誰把屍體從土裡挖出來,再堆到河邊,栽贓阿羽的?”
他用了栽贓一詞,看來是相信慕容羽了!顧傾高興不已。
燕王的臉色馬上變得難看起來,但他很快就恢複了正常,上前主動請纓:“父皇,此人為了栽贓二哥,不惜製造瘟疫,全然把雲熙朝子民的性命當兒戲,著實可惡。父皇不如將此事交給兒臣,兒臣一定查個水落石出。”
皇上馬上應允了。
顧傾暗暗吐槽,這事兒說不準就是燕王乾的,讓他去查,能查出個什麼所以然來?
皇上抬頭看嚮慕容羽,態度變得和藹了許多:“阿羽,這次是朕冤枉你了。”
慕容羽垂著頭,默不作聲。
這個木頭!漂亮話都不知道說一句!顧傾連忙替他開口:“父皇這是哪裡話,分明是那幕後黑手可惡,才讓父皇誤會了他。”
皇上心情大悅:“不錯,等把此人找出來,朕一定嚴懲。”
皇上說完,由衷地對慕容羽道:“你娶了個好媳婦,三番兩次救你於水火,往後你一定要對她好些。”
這次慕容羽知道答話了:“是,兒臣遵命。”
燕王一看大勢已去,暗自捶胸頓足。可惡,明明今日皇上就要處罰慕容羽,誰曾想竟讓顧傾當場翻了盤,讓他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不行,他今兒一定要撈著點什麼,不能空著手回去。
他盤算了一番,上前對皇上道:“父皇,二嫂證明瞭二哥的清白,我真是替二哥高興。但一碼歸一碼,二嫂這次在瘟疫中的表現,實在是有失醫者風範。”
皇上這會兒看顧傾很順眼,就連她拿胰島素威脅他的事都不想追究了,又豈會怪她這個?
他當即為顧傾開脫:“你二嫂本來就不是大夫,沒有醫者風範也正常。”
燕王要的就是這句話,馬上順著朝下說了:“既然二嫂不是大夫,那就不該開醫館了。還請父皇下令,讓她關掉醫館,永不再開張。”
“阿傾開醫館了?”皇上很是驚訝。
“正是。”燕王回答道,“二嫂在東大街開設了一家醫館,名為濟世堂,並親自坐診。她接待的第一批病人,就是感染了瘟疫的村民。”
她堂堂的齊王妃,跑去開什麼醫館。而且她在瘟疫中因為怕死,沒參與救治疫民,有了這樣的名聲,就算開醫館也不合適了吧?皇上認真考慮起了燕王的話。
好個燕王,打壓慕容羽不成,轉頭就來對付她了。顧傾趕緊對皇上道:“父皇,燕王他汙衊臣媳,這些天,臣媳一直在花溪村救治疫民,而且安排了太醫去其他村落,這才控製住了疫情。”
燕王衝皇上一拱手:“父皇,兒臣究竟是不是汙衊二嫂,您傳個太醫來,一問便知。”
他肯定早把太醫都買通了。顧傾微微皺起了眉頭。
這時慕容羽開口道:“耳聽為虛,眼見為實,父皇應該派李公公去疫區,問問那些疫民。”
李公公是皇上心腹,不可能被燕王收買。
誰知燕王一點兒也不著急:“父皇就依二哥的,儘管派人去疫區問,看看兒臣到底有沒有汙衊二嫂。”
他竟如此淡定?莫非他連疫區的人都安排好了?顧傾暗暗著急。
功勞被搶,本來沒什麼大不了,隻是令人氣憤而已;但現在不一樣了,一旦她無法證明自己,她剛開張的醫館,就得關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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