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同誌,被綁著的這個人就是張鴻飛。”高永泉似乎有些害怕,他抬手指著螢幕介紹,身子卻躲開老遠。霍震南第一時間挪動鼠標檢視,這段視頻不過三十秒長,視頻來來回回沒有任何變化,隻有張鴻飛一個人撕心裂肺的求饒聲。
“我剛仔細看了一下,這郵件是定時發送。”霍震南抬起頭看向劉俊義,兩人的表情頓時都有些凝重,既然視頻是定時發送那種,那麼視頻的拍攝時間便無法確認了,結合前幾天以來張鴻飛一直沒有露面,事情立刻就變棘手了不少。
“你最後一次聯絡到他是什麼時候?”劉俊義神情嚴肅,盯著對面的高永泉質問道。
高永泉則臉色尷尬,似乎怕被追責,半晌之後道:“前天,25號晚我還和他通過電話。”
霍震南心中不免有些厭惡,到底還是蛇鼠一窩,什麼樣的領導就有什麼樣的下屬,報案幾天都無人迴應,一直都在暗中躲藏,到頭來出事了又想起找警察了。
隻見孫誌偉點了點頭,然後又追問道:“那時候他在哪兒?”
“他,他一直都在家。”高永泉也不好隱瞞,“自從事發之後,他就一直躲家裡了。”
“你確定人在家裡?”孫誌偉有些不悅,抬頭看向高永泉,“他家不是一直被圍了個水泄不通嗎?你們還因為這個事情找過我們警方,那時候不就確認了他不在家嗎?”
高永泉頓時憋了個滿臉通紅,完全說不出話來,劉俊義見狀隻好擺擺手,示意孫誌偉暫且不要給對方增添壓力。
隨後,劉俊義接茬追問道:“你們通話都說了什麼?他有沒有表現出什麼異樣?”
“沒有,他問我最近幾天公司附近情況怎麼樣,我告訴他還是有很多人每天來找,說是要討個說法。”高永泉想了想,又補充道,“他好像是想回公司一趟,還問我晚上公司附近有沒有人圍堵。”
劉俊義和孫誌偉心中頓時有了些底,如果那傢夥被綁架了,很可能就是發生在25號的晚上,對方冒險前來公司的時候。這些日子全市因為這件事鬨了個沸沸揚揚,這傢夥竟然還有膽量選這時候出門來公司,難不成是有什麼萬分要緊的事?當這個問題一出口,高永泉的臉色又難看了幾分。
“這我也不知道,警察同誌,我可和他乾的事沒任何關係,之所以給他打掩護,也是為了維護公司的形象,因為總部那邊發話了,讓我們儘量不要插手跟捲入這件事裡去,我也是沒辦法。”
霍震南那邊趁著這段空隙,也迅速開始追蹤發送郵件的IP地址,可查詢片刻,他的臉色就很古怪了,頗為不解開口道:“劉隊,這郵件是從公司發出,這情況實在有點不太正常了。”
另外幾位聽到霍震南這麼說,一時間也都愣了愣。根據公司內網IP來看,這封郵件正是今天早上從公司中張鴻飛的辦公室裡發出。高永泉一聽,反而有點小興奮,似乎是抓住了什麼表現的機會,激動開口提議道:“警察同誌,那這反而好說了,我們公司24小時都有監控,我這就把監控給調出來,看看今天早上誰進了張鴻飛的辦公室。”
霍震南卻有些小無奈,面前這箇中年男人未免有點太過頭腦簡單,郵件既然是從公司內部發出,對方又何嘗不會想到監控這個問題呢?對方多半是使用了某種遠程操控的方法,不知躲在什麼地方,然後就神不知鬼不覺完成了這一切。可好在隻要是通過電腦操作,就有跡可循,霍震南立馬提出檢查張鴻飛辦公室設備的要求。
在高永泉的帶領下,一乾警員來到了張鴻飛的辦公室,一進辦公室,霍震南和劉俊義便同時發覺了不對勁的地方,正對門口的辦公桌上茶杯傾倒,水漬遍佈滿桌,但卻早已乾涸成了一片褐色的痕跡。原本應該數日無人使用的電腦,此時顯示屏卻處在待機狀態。兩人立馬攔住了後面跟著的眾人,防止現場被破壞,身後的高永泉如今一臉疑惑,卻聽劉俊義開口問道:“這間辦公室自25日起還有沒有人進來過?”
“沒有,他的辦公室自出事之後大家都避之不及。”高永泉想了想,如實回答道。
“那看來人就是在這裡被綁走了。”劉俊義掃視了一圈現場,然後臉色變了變,果斷下達指令,“誌偉,你帶他們進來先取證,霍震南你去查電腦,順便去調監控,重點排查25日前後進出公司的所有人。”
眾警依次領命迅速投入調查工作裡,一名技術人員在提取辦公桌上的物件時不小心觸碰了鼠標,原本處於休眠狀態的螢幕頓時亮了起來,場中一些人齊齊抬頭看去,卻齊刷刷變了臉色,有一名小年輕甚至乾嘔了起來,嘴裡狠狠罵了一句畜生。
當取證結束查驗電腦的霍震南轉頭,用餘光瞟去卻見螢幕上血紅一片,簡直令人觸目驚心,他心中也是猛然一驚,因為那台未關機的電腦上,正自動播放著幾張血肉模糊的動物圖片,這也正是這段日子以來,不少人圍追堵截張鴻飛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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