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
周宴禮從後門溜出來,才得以脫身,來醫院見他的父親。
周父自從從公司裡卸任後,他已經看淡名利場,淡泊的心境,反而利於他的病體康複。現在,起碼他神誌清楚,還能坐在床上,和周宴禮心平氣和的聊天。
“你好久都沒有來看爸爸了。最近公司怎樣?”
周宴禮垂著頭,目光低低的,死死的盯著地板。
周父道:“其實也沒有什麼可擔心的,爸爸相信你,你一定能把公司管理好的。畢竟你是個天才。”
他每說一句,周宴禮的腦袋就垂得更低。
“爸,公司破產了。”
周父露出錯愕的表情。
可是周宴禮那如喪家之犬的體態,卻讓他不得不相信這個事實。
“為何?”他激動的問。
“馨兒重病,誤了我投標的時間……後來才知道,這是念笙的陰謀。我把所有的籌碼都押在這個項目上……”
周父發呆良久,最後重重的歎口氣。
“你欠念笙的,如今也算還清楚了。”
“隻是,你從銜著金鑰匙出生的公子哥,變成一無所有的窮人,以後你的日子,隻怕過的尤其艱難。”
“嗬嗬,真是諷刺啊。宴禮,你從前總是嫌棄你的原配妻子出身卑微,如今你也將要體驗她曾經的卑微。這也是是老天的安排。你認命吧。”
周宴禮疲憊的眼睛流露出一絲茫然。
“我不怕吃苦,可我就是覺得對不起周家。是我把周家的千萬家產給敗了。”他嗚咽的哭起來。
那麼驕傲的人,曾經站在商場的最高點,接受萬人敬仰。如今卻一夜之間失去所有榮光,被萬人嘲笑。
周父羞愧道:“不隻是你的錯,也有我的錯。”
周宴禮僅存的良心讓他做出最後一個決定:“爸爸,我決定清算周氏所有的資產,將籌集的錢用來發拖欠工人的工資。”
周父道:“爸爸就睡一張床,也不需要大房子。要賣便賣吧。隻是,你的老婆可會同意?”
周宴禮自嘲的笑起來:“我都這樣了,她還跟著我做什麼?我會給她一筆錢,跟她離婚。”
周父怔了怔:“當初愛得轟轟烈烈,如今這麼容易就散了。你捨得嗎?”
周宴禮道:“念笙有句話說的很好,錢在哪,愛在哪。我以前有錢,徐馨愛我愛得死去活來。如今我沒錢了,她未必還願意跟著我。”
周父朝他揮手:“去吧,想怎麼做都隨心。不用再來谘詢我的意見。”
隔天,周宴禮舉辦了記者釋出會。在釋出會上,他宣佈了兩件轟動帝都的大事:第一件,周氏破產。第二件,他將拍賣他個人名下的所有財產,用來償還拖欠工人的工資。
他的舉措,可謂是震驚四座。
霍家。
念笙得知周宴禮要拍賣個人名下的財產時,她便將左岸叫到自己的面前,鄭重的派給他一個艱钜的任務:“我要周宴禮的老宅,你以低於市場價格五成的比例去收購。”
左岸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五成?”
“總裁,我知道我口才伶俐舌戰群儒也沒有問題。可是再好的口才也不能將周家那棟大别墅講到五折的價格啊。這屬實有些沒人性啊。”
念笙翻個白眼,然後朝他勾勾手指頭:“你離我近點。好好看我。”
左岸湊近念笙,嘰嘰歪歪道:“總裁,你要注意保養啊,你的眼角好像有假性皺紋了。”
念笙一拳頭直接敲在他頭上:“老孃讓你看看,我像不像資本家?”
左岸調侃道:“總裁,你根本不是像資本家。你就是資本家啊。”
念笙理直氣壯道:“資本家講什麼人性?隻要不作違法亂紀的事情,資本家就該向錢看,向厚賺啊。”
左岸傻了。
曾經寧靜致遠,高潔淡泊的姐姐,如今變得沒有人情味,隻有銅臭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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