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律陷入了沉思。

念笙又央求他：“祁律，你可以去見見他。就知道他是個多好的孩子。如果你不願意幫他，也請你不要傷害他。求你。”

祁律看到念笙眼睛裡的光，就好像承載著整個星辰大海。

折實讓人很想很想相信她。

“霍小姐，我會考慮的。”

監獄。

熹微晨光透過高牆，投射在這一片廣闊的操場上。13號望著高牆外的天空，第一次覺得天空那麼乾淨，那麼碧藍。

他太過專注，以至於石警官悄無聲息的走到他面前也渾然不覺。

“13號，祁律師要見你。”

13號俊美無暇的臉龐露出微愕的表情。他緩緩轉過頭來。

石警官又道：“我知道你不想見任何人。可是祁律說是霍小姐央求他來看你的。”

13號默默的點頭。

石警官推著13號來到會客視窗，隔著小小的窗戶，祁律見到了這個傳說中大逆不道的經濟罪犯。他給他的第一印象非常意外，因為13號看起來，非常矜貴，和大奸大惡完全不掛鉤，也和純良感恩不掛鉤。

祁律便笑道：“果然是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司少爺既沒有傳言中那般邪惡，也沒有某人說的那麼感恩純良。”

13號忍不住笑道：“霍小姐是這麼說服你的？”笑容寵溺。

祁律望著他發呆，這個孩子，擁有這種乾淨明媚的笑容，一定是有慈悲心的孩子。

他道：“她為我的夫人做了一件旗袍，手工刺繡了我們婚戒上的圖案。我夫人特别喜歡，讓我不論如何也要還她這個人情。我原本隻是想敷衍的見她一面，可她把你誇得天上有地上無的，所以我親自來驗證下。”

13號眼底漫出一抹憐愛。隨即歎氣：“她怎麼就不懂得愛惜自己的身體？”

語畢他抬起倔強的臉，望著祁律：“你想怎麼驗證？”

“燕家，司家控訴你挪空他們賬戶的錢，你為何要認罪？”

“因為真的是我挪的。”13號坦蕩得彷彿他做的事情並不丟臉一般。

祁律不解：“霍小姐告訴我，楓葉集團的錢是你賺得？你既然擁有那麼多錢？怎麼會貪汙四大家區區幾百億？”

燕鴻笙的俊臉倏地變得陰翳起來：“因為我要把四大家拉下神壇。”

“這對你有什麼好處？”

“祁律，作為專業的王牌律師，你應該更加好奇的是，為何我要把四大家拉下神壇？”

祁律瞪大眼：“為何？”

“自己查。”

13號忽然站起來：“祁律，終點就是起點。”

說完，13號頭也不回的滑著輪椅離開了。

祁律悵然若失的留在原地，他好像見到了13號，又好像沒有見到13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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