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笙臉色凝重:“他們見了你,就好像老鼠見了貓。明明你也是良善之輩,何至於如此畏懼你?”
燕鴻笙道:“商人重利。我偏偏奪走了他們最在乎的東西。所以他們恨我。”
語氣裡難掩孤獨和落寞。
念笙安慰他:“小笙,高處不勝寒。你如今站在金字塔頂端,註定會孤獨一些。”
燕鴻笙緊緊的握著她的手:“姐姐,别離開我。”
念笙心神不寧,她定定的望著他:“隻要不辜負我,我絕不離開你。”
燕鴻笙便咧齒一笑。“嗯。”
那光明磊落的笑,確實讓念笙心安不少。
燕鴻笙去開車的時候,禮堂卻忽然出事了。
裡面的人喧鬨起來:“周夫人瘋了。”
“周夫人瘋了。”
念笙心裡腹誹著:“徐馨剛才不還好好的嗎?”
她受好奇心的驅使,便又折了回去。
果然看到徐馨在做不雅的事情,她竟然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脫掉自己的衣服,若不是周宴禮拚命阻止,她就連裡面的內衣也要脫下來。
“馨兒,你怎麼了?”周宴禮焦灼的喚她。
徐馨卻雙目呆滯,嘴裡也唸唸有詞:“我是清白的,你信我。”
“我以後再也不敢打她的主意了。”
說到這裡她又瘋狂的扇自己的臉:“我錯了,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以後我再也不敢招惹她了。”
徐馨的臉,很快腫得像發泡的饅頭。也許是因為太用力,她的臉上還有一道道指甲摳出的血絲。
縱使念笙憎恨徐馨,可是看到徐馨如此痛虐自己,她也扼腕歎息。
“她這是怎麼了?”她詢問旁邊的人。
那人熱心的給她解釋道:“她剛才去了一趟衛生間,誰知道就神色倉惶的跑回來。然後就開始發狂,變成這樣了。”
“衛生間?”念笙翹首望了眼幽深走廊的儘頭,不免對那走廊儘頭充滿敬畏。
“衛生間裡有什麼?”她自言自語道。
旁邊的人又解釋道:“剛才周總派人去檢視過衛生間了,衛生間裡什麼都沒有。這周夫人本來就精神錯亂,未必是受了外界刺激。也許是憂傷過度自己就瘋了呢?”
周宴禮聽到念笙和吃瓜群眾的探討聲,他忽然轉過頭,隻是那雙鷹瞳就好像虎狼的眼睛,凶狠得要把念笙吞噬。
“乾嘛這麼看著我?這事可跟我無關。”念笙本能的為自己辯解。
辯解完畢,她又覺得離譜。
她這是前世被周宴禮冤枉太多次了,所以才會形成條件反射。
周宴禮惡狠狠的望著她:“我知道跟你無關。可你能保證和你身邊人也沒關嗎?”
念笙面露慍色:“你也别給我打馬虎眼。你說是誰,我為她討公道。可你是冤枉他了呢?”
周宴禮望著念笙篤定非凡的表情,也不知她何故對燕鴻笙和他那些狗腿子如此信任。
“若我說是燕鴻笙,你信嗎?”
念笙勃然大怒:“小笙一直跟我在一起,他沒有作案時間。你為何要冤枉他?哦,我知道了,定是你技不如人,商場上被他秒的體無完膚,所以才故意抹黑他?”
她非常鄙視周宴禮:“可惜我家小笙素來溫厚善良,若不是你們欺壓他太甚,他還不至於反抗你們。”
周宴禮搖搖頭,對念笙護短很是無語。“你不信我沒關係,總有一天,你會為你的盲目自信付出血的代價。”
他說得那麼鏗鏘有力,讓她很是不安。
周宴禮最後是使用蠻力,將徐馨生拉硬拽的拉走的。
賓客看戲落下,紛紛散去。
隻剩徐母孤零零的坐在靈柩旁,一臉生無可戀的模樣。
念笙望著她良久,最後隻說了句:“好自為之吧。”便要離開。
可是徐母卻忽然慼慼然的叫住她:“念笙,你能留下來嗎?我有些話想對你說。”
念笙停止前行,轉身徐徐走到她面前。
“在你眼裡,不論怎麼做,都不如你的意。既然如此,你留我做什麼?”她猜測徐母是求她幫忙安葬徐父的。
畢竟以徐母這種身殘誌堅的人,處理不了徐父的身後事。
徐馨又徹底瘋了,她隻能依賴念笙。
果然,徐母開門見山道:“替我安葬了他。”
念笙啼笑皆非:“我為什麼要幫你?從前幫你種種,你可並沒有領情啊。”
徐母道:“幫我做完最後一件事,我就……告訴你,你的生父的身份。”
念笙傻眼。
這個條件,若是從前,當真十分誘惑她。
可是現在,她被親人傷得遍體鱗傷,已經不嚮往親情。
“我不想知道。”
“如果我告訴你,你生父壓根就不知道你的存在呢?”
念笙再次傻眼。
如果是被生父拋棄,她無話可說。
可生父壓根不知道她的存在?
那他若是知道她這個女兒後,會感激她的到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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