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眾位大人忌憚容家,微臣……”容澈深吸口氣。
“願辭官。”
“求陛下應允。”
容澈此言一出,滿座皆驚,所有人皆是愣愣的看著他。
許氏,打翻了手邊茶盞。
眼淚嘩的落下。
她緊緊捏著拳頭,死死的看著容澈,不斷的朝著容澈搖頭。
容家老太太握住她的手,溫柔的將她手指掰開,瞧見指甲將掌心掐出血跡,心疼的直皺眉。
拿出乾淨的手絹,替她包好。
“不值得,不值得,真的不值得。”許氏低聲呢喃,她從未想過,容澈要捨棄一身軍功。
那是他在戰場上廝殺多年,用命換來的官職。
她嫁給陸遠澤多年,陸遠澤,從未回饋她這樣滿滿的愛意。
“值得,怎麼不值得?隻要澈兒願意,一切都值得。安心……”老太太拍著許氏的手,眉宇間滿是和藹。
“胡鬨!”皇帝氣得腦子疼。
好好一場壽宴,竟搞的這般僵持。
“南國虎視眈眈,東淩邊境不寧,你是北昭戰神,不能辭官!”皇帝不曾有絲毫考慮,直接拒絕。
“容大人,兒女情長乃小愛。國才是大愛。”王大人不由勸道。
“别給我扯小家不重要。你怎麼沒斷子絕孫呢?!”鎮國公大聲怒斥。
王大人面色一黑。
容澈筆直的跪在地上,眼神堅定。
他是認真的。
“容澈前半生為北昭而活,哪裡有戰亂,哪裡就有容澈。但如今,容澈想為自己而活。求陛下成全……”當年,他若不是急著上戰場,芸娘不會嫁給陸遠澤!
他已經錯過一次,不能再錯過芸娘第二次。
許氏早已淚流滿面,大滴大滴眼淚落下。
“莫哭,男人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像什麼男人!”
“不如割了做太監。他若沒這魄力,我還看不起他呢。”老太太想的開,反倒勸芸娘。
“隻是啊,將來你可不能嫌棄他隻能做個鎮國公府世子咯。”世子隻有個名頭,但鎮國將軍,卻是重權在握。
許氏眼淚不停,容澈瞧見,心中直心疼。
陸朝朝隻覺耳邊鬧鬨哄的,吵得極為難受。
她雙手捂住耳朵,小臉擰巴成一團。
【别吵了!别吵了!!吵得睡不著覺!】陸朝朝腦子裡嗷嗷直叫。
突的……
朝臣一靜。
容澈微瞪大眸子,茫然的摸了摸耳朵。
他是不是氣出幻聽了?
皇帝眼神一縮,眉頭緊皺,怎麼回事?他似乎,聽到了朝朝奶呼呼的咆哮聲。
可朝朝……
趴在太子肩膀,懶洋洋的嘴都沒張開!
皇帝張了張嘴,總覺得……
有種不祥的預感。
“你聽到什麼聲音了嗎?”太後小聲的問皇後。
【吵吵吵,有什麼好吵的!煩死了煩死了……】
文武百官嚥了咽口水,為什麼,聽到了昭陽公主的聲音??
太子見眾人神情凜然,微微一怔。
隨即臉色大變!!
他早就發現,朝朝這一回投胎,有個弊端!!
與她有血緣關係,亦或是羈絆極深之人,能聽見她的心聲。
好在,隻有她的家人,以及許家部分能聽見。
如今,她是昭陽公主,被父皇記上玉牒,便是正兒八經的公主。
此刻,心臟歸位……
太子看了眼父皇,又看了眼懵逼的文武百官,眼前一黑……
不會……
都聽見了她的心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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