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誰打的?”老太太大怒。
陸晚意眼淚嘩嘩的掉,哪裡還有出嫁前的驕縱任性。
不過三個月的功夫,竟然瘦了一大圈兒。
陸晚意輕咬著下唇,抽噎著道:“關上門。”丫鬟對視一眼,紛紛關上門退了出去。
陸晚意一件件褪下衣衫,老太太驚得差點跳起來。
侯府窘迫,但許氏陪嫁極多,這些年大把大把砸在陸晚意身上,養得她一身肌膚猶如羊脂白玉。
可現在……
全身上下遍佈的鞭痕,新傷添舊傷,縱橫交錯,觸目驚心。
有的已經結痂,可有的還鮮血淋漓,衣裳沾著血跡,撕下來一大塊皮,痛的陸晚意滿頭大汗,哭聲不止。
老太太渾身抖得厲害。
她震驚的哀嚎:“是誰?!是誰?!膽敢將你傷成這般模樣?”老太太心尖尖都在顫抖。
昨兒還未平息的怒氣,此刻又被挑了起來。
她也並未發覺,幾次暴怒,自己的手腳隱隱麻木,輕輕的抖了抖。
以往,許氏顧忌著她,擔心她中風,總是照顧她的情緒。
此刻她看到了,卻露出淺淺一笑。
陸晚意神色悲慼:“是顧翎,是顧翎!”
“他騙我,他裝出一副端方君子的模樣,卻……卻是個瘋子!”陸晚意近乎絕望,成婚以後,顧翎暴怒時,總會扇她巴掌。
可清醒後又跪在她身邊認錯,極儘溫柔。
她一點點被蠶食,活生生拖了三個月,誰知道顧翎卻越發厲害……
這一次將她綁起來,打的她渾身是傷。
好不容易才逃出來。
“嫂子,嫂子我知錯了,都是晚意不知好歹,晚意辜負您的良苦用心,晚意知錯了。”陸晚意跪在她腳下,哪還有前段時日,給許氏捎口信的囂張。
“那顧翎就是瘋子,人前君子,人後瘋子。在外受了氣,受了委屈,回家便打女人。他的童養媳,便是被他活生生打死的。娘,他會打死我的!”陸晚意便是想起他狠戾的模樣,都渾身起雞皮疙瘩。
這次她是逃出來的,她不能再回顧家了!
老太太這才想起許氏:“芸娘啊,讓他們和離,讓他們和離!這是要把晚意磋磨死啊!”老太太心疼的不行。
“打女人的男人要不得,必須和離!”
【雙標狗,渣爹打我娘,要我娘反思……現在自家女兒被打,就要討公道,還要和離……】
【活該活該活該,打死拉倒!】
許氏歎了口氣,神色憂心:“娘,此話不是這麼說的。”
“這夫妻間打架,哪裡當得真啊,這床頭打架床尾和,一時氣話當不得真。”
“況且姑爺是個男人家,男人在官場受了氣,女人受著點,也能分擔。再說了……”許氏一邊抬頭,一邊看向石化的陸晚意。
“晚意性子驕縱,這嫁給誰,都要磨一磨性子的。姑爺打她,想來是她做的不對,是她犯了錯。晚意改了,反思了,不就好了嗎?”
“寧拆一座廟,不毀一樁婚,我可不做棒打鴛鴦的惡人!”許氏搖著頭,一臉拒絕。
甚至還勸著陸晚意:“晚意,你也是,母親年紀大了,你别拿這些事刺激她。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這日子啊,咱們不能摻和一輩子呀?”
“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這可是晚意和娘教我的啊。”許氏將當初的話,儘數還了回去。
【孃親威武霸氣,孃親乾的漂亮!】小傢夥又想鼓掌。
登枝飛快的按住了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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