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吃飯時,琴娘看著夏文曜戴在手上的手套不由得起了心思。
“在家怎麼還把這東西帶著?”
夏文曜心中一慌,低著頭。
“沒什麼,有些冷!”
“冷嗎?”
夏千帆疑惑地開口,轉身把火盆子往幾人這邊挪了挪。
“現在好些了嗎?”
“嗯。”
夏清寧立馬就察覺到了不對,夏文曜今日說話一直低著頭。
隻是如今孩子大了,都有了自己的小心思,父母雖察覺到了不對勁,但也不能事事細問。
琴娘便隻能說讓大家開飯。
夏文曜又犯了難,自己的右手拿筷子雖然沒事兒,但被打的左手稍稍碰上碗就覺得疼得拿不住。
他隻能把碗放在桌上,把左手藏在桌底下,看起來彷彿是趴在桌子上吃飯。
夏清寧一直看著這邊,不由得皺眉。
【大哥很不對勁!是不是在學院發生了什麼?】
夏文瀚坐在旁邊,是個藏不住事的性子,一聽見夏清寧的心聲,馬上就看向了自己的大哥。
夏文曜被這注視的目光看得心底越來越慌,隻能故作鎮定地抬起頭與他對視。
“乾嘛?不好好吃飯,盯著我做什麼?”
夏文瀚輕嘖了一聲。
“大哥,你這樣吃飯將我都擋住了,我還怎麼夾菜呀!”
“你端著碗坐過去些!”
夏文曜聽完,用右手把碗往旁邊挪了挪,左手卻不抬起。
夏文瀚意識到不對勁,趁著大哥還沒反應過來,直接一把扯掉了左手上的手套。
“嘶!”
粗糙的棉線摩擦在傷口上,疼得夏文曜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是怎麼回事!”
琴娘見自己的孩子受傷,心疼地掉了眼淚。
“怎麼受傷成這樣子?快快去把藥箱拿過來,我給你大哥包紮!”
夏文瀚也沒想到會是這樣,一時間都被嚇傻了,還是雪沁跑去拿的東西。
夏文曜雖然疼,但卻仍舊故作雲淡風輕。
“不過是在課上讓夫子生氣了,這才罰了我。”
琴娘眼淚已經掉了下來。
“哪裡能這般打人!你看看,都見了血。”
【夫子就算再生氣也不會下此重手,大哥在學校是不是做了什麼錯事?】
夏清寧還是不相信大哥口中的話。
夏千帆也反應過來,拿出了一家之主的威嚴。
“你是犯了什麼錯?”
夏文曜支支吾吾說不清楚,看得夏千帆捏緊了拳頭。
琴娘趕緊攔住,聲音裡邊都帶上了哭腔。
“孩子都這樣了,你不心疼,我還心疼呢!”
夏千帆隻能鬆手。
夏文曜看得難受,隻能把今天的事情說了一遍,他自覺給父母帶來麻煩,心裡也是堵得慌。
“對不起,爹爹孃親,都怪我,若是我能忍下的話……”
“做得不錯!”
夏千帆一掌拍在夏文曜的胳膊上。
“你並沒有做錯,何必道歉?錯的是那不能明辨是非的夫子。”
夏清寧也在旁邊手舞足蹈。
“就是就是,大哥你沒有做錯,他們先來挑釁你,你是為了維護我們一家!”
【這就是赤裸裸的校園霸淩!老師不作為!就算我大哥做錯了又怎麼樣?就是那個狗屁世子先惹的事兒!這樣的學校遲早完蛋!】
夏清寧在心底惡狠狠地詛咒。
夏文瀚跳了起來,那聲音簡直快把房簷給震塌了。
“大哥!這才是我的好大哥嘛!”
雪沁扭扭捏捏道歉。
“我並不知實情,剛剛錯怪你了!”
見一家人都沒有要怪罪自己的意思,夏文曜堵在鼻頭的酸澀,還是忍不住湧去了眼睛。
“可……可是,我還是惹禍了。”
琴娘越發溫柔地摸了摸他的腦袋。
“你爹爹不是教過你嗎?‘人非聖賢,孰能無過’,況且你還沒有做錯,明日我就跟你去和夫子親自談!”
夏文曜小嘴一癟,眼淚嘩啦啦流下來,怎麼都止不住。
說到底,他也不過是個孩子罷了。
孩子最脆弱的時候,就是要人撐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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