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二也將臉上的粗布鬆了鬆,做出一副友好的樣子上前。
“第一次見女人單獨帶著孩子們上路的,要不要跟我們同行?”
男人這麼問,目光卻一一地從幾個孩子的臉上掃過,目光落在雪沁臉上的時候,明顯有些遲疑。
琴娘卻揚手,將幾個孩子都團團護住,還哄著膝上正乖巧躺著的夏清寧。
“孤男寡女的,不好同路。”
“就當是為了你這些孩子麼。”孟二笑了笑,自顧自地上前看了雪沁一眼,眼睛微眯,邊彎身邊說,“我說這位夫人,這些孩子真都是你的嗎?”
琴娘眼一橫,抬手將雪沁攔著,眼底有些閃爍,似是害怕。
“你要對我的孩子做什麼?他們若不是我親生的,難道是我哄騙出來買賣的嗎?你若識趣便趕緊走!不然等我到上京找到丈夫,定要狠狠治你胡言亂語的罪!”
她聲音喊得大,底氣卻有些虛。
全然就是一副強撐著膽氣護住孩子的模樣。
孟二心裡少了些懷疑,起身問:“原來你的丈夫是上京的,難不成有什麼職位?”
琴娘神經緊繃著,隻是抿唇不語,像是逞強的模樣。
夏清寧心裡著急。
【京城距離這裡可遠了,天高皇帝遠,馬車又慢,真分離的夫妻,隻怕都不知道對方在京城裡是乾嘛的!】
【這個男人欺負孃親的真討厭,趕緊走趕緊走!】
琴娘聽著女兒如此護著自己的聲音,心緒稍稍平複了些,冷聲道。
“他無論有沒有官職,都不會忍心看我們母子女在外遭人責難,定會報複。”
“……”
孟二對上琴娘這般堅定狠厲的眼,不語。
身後蒙麪人說:“不再仔細查查?”
孟二側目:“人都對不上,她一個女人帶著這麼多孩子,難道還敢從其他男人手裡把小郡主搶走嗎?癡人說夢!”
帶走小郡主的,一直是一個男人帶著兩個兒子。
而眼前,隻有個可憐的女子獨自帶孩子。
且這女人說去上京找丈夫的時候,目光堅定,護著孩子的時候也是真情流露,都不似作假。
孟二徹底打消了嫌疑,沒興趣繼續糾纏,揮揮手帶著兩個人離開。
直到他們徹底走遠,牛車裡的小狼也跟著安靜下來。
琴娘才長撥出一口氣,扶著牛車,重重呼吸了好幾次,才起身。
“娘?”夏文翰不解。
“我們得走,要是那群人發現異樣折返回來就糟糕了。還是按照之前的法子,偽造痕跡,再在我們離開的正確路上放些竹片,讓千帆能看得出來就行。”
琴娘起身收拾大大小小的東西。
蒙麪人都找到這裡來了——此地不宜久留!
夏文翰和雪沁雖然擔心夏千帆,可也擔心她們手無寸鐵,再被髮現就是一死,隻好起身收拾。
……
另外一邊。
夏文曜深入林中也不見夏千帆的人影,隻能聽見自己狂跳的心跳。
他試探性地喊了一聲:“爹?”
“文曜!”
遠遠地,夏千帆的聲音傳來。
夏文曜心如擂鼓,匆匆趕過去,腳下卻猛然一空,還好他反應快,一屁股坐在了坑洞旁邊,一隻腳還是下去了一半。
“小心些!這裡有獵戶的陷阱!”夏千帆的聲音從坑洞裡傳來。
夏文曜趕緊起身,趴在坑洞旁,這才看見爹爹正跌進一人半高的坑洞裡,他抹了一把額頭的汗:“爹!你在這等著,我去給你拿繩子!”
他起身欲走。
身後卻傳來悠悠的男聲:“回去拿繩子?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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