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茹心低頭看著自己手上的簪子，小聲：“那也不用這麼多……”

“用得著。”趙卿玉低聲，“我想看，戴給我看，好不好？”

安茹心害羞地“嗯”了一聲。

趙卿玉含笑看她，揮手又叫老闆娘拿來耳飾和手鐲，各挑了六對，才回去。

坐在馬車上，安茹心看著摞在一旁小山似的木質首飾盒，揚起的嘴角就沒下來過。

回到家後，趙卿玉便接到聖上病重的訊息，立刻進了宮。

安茹心則叫來紫鳶，一樣樣將趙卿玉送的東西放好，連夜畫了樣子，登記造冊。

她畫工本就不錯，畫完後，將冊子抱在懷裡，含笑對紫鳶指了指原來的首飾盒：“那些我都戴夠了，你有喜歡的就拿去戴。”

那些都是頂好的做工，紫鳶有自知之明，拿了不合適不說，恐怕也沒場合戴。

她於是道：“奴婢也不缺簪子，宋聞送的奴婢都戴不過來呢。”

安茹心：“？”

什麼意思？

在她面前炫耀是吧？

安茹心看著她：“你想嫁人就直說。”

紫鳶立刻紅了臉：“奴婢沒有。”

安茹心一本正經道：“那你收人家那麼多簪子又不嫁給人家，你是不是想玩弄人家的感情？”

紫鳶：“……？”

*

皇宮，禦書房東暖閣外。

趙卿玉靜靜站著，望著鋪在台階上的一層霜色，面無表情。

不知過了多久，太醫終於從裡頭出來。

接跟著便有內侍出來道：“趙大人，陛下身子已無大礙，隻是現下精神不足，想多休息，還請您回去吧。”

意料之內。

趙卿玉嘴角浮起一個不易察覺的譏諷笑意，轉身離開。

內侍回去稟告：“陛下，趙大人已經走了。”

皇帝點頭，眸中閃過一道淩厲的鋒芒。

他轉頭看向齊王，沉聲：“朕這次不追究你的過失，你不是想要皇位嗎？你和定王誰有本事殺了趙卿玉，這皇位便是誰的。”

齊王微微一凜。

*

十二月末，趙卿玉帶著安茹心剛到謝廷玉在郊外山裡的溫泉山莊，便下起了鵝毛般的大雪。

隔天起來，雪停了，積了小半尺厚。

山裡有不少露天的溫泉，周遭被溫水滋養，還開著各色小野花。

遠處便是皚皚白雪，這景色太美，叫人有些挪不開眼。

四人在一處溫泉附近架起篝火，一面烤東西一面用溫泉水煎茶。

踏雪撒歡地在雪地裡到處跑，跑累了就蹲在安茹心旁邊，等著被投喂烤玉米。

孟青黛看著踏雪乖順的模樣不覺嘖嘖稱奇，十分喜歡地摸了摸踏雪的腦袋。

謝廷玉含笑看著她：“喜歡的話我也給你買一匹。”

孟青黛溫聲：“不用，免得生出多餘的事端。”

謝廷玉吊兒郎當地笑了聲，一轉頭忽然看見趙卿玉腰間的香囊。

他挑眉，故意大聲問：“卿玉，你腰裡掛的是什麼東西？”

趙卿玉看他：“香囊你都沒見過？”

“……”謝廷玉給他使了個眼色，“夫人繡給你的？”

趙卿玉：“當然。”

謝廷玉微歎一口氣，幽幽道：“哎，我真可憐，我夫人都不給我繡香囊。”

安茹心一臉八卦的表情看向孟青黛。

孟青黛：“……”

吃完東西喝了會兒茶聊了聊天，兩對夫妻便分開找合適的池子泡溫泉。

臨走時，孟青黛還特意跟安茹心要了幾張新的花樣子。

午時太陽正好。

泡完溫泉，趙卿玉便預備跟安茹心在旁邊搭好的帳子裡歇一歇。

外頭點著篝火，倒也不覺得冷。

進來前，趙卿玉特意指著踏雪，平聲道：“你若是敢打擾我們，以後便再也沒有烤玉米吃。”

踏雪：委屈巴巴。

安茹心差點笑出聲，看來他是對上次被踏雪打擾的事還心有餘悸。

這帳子搭得雖簡單，卻鋪著白狐狸毛的毯子，十分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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