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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於宴心領神會她的意思,劃開螢幕就看到了薄寒驍的照片。
他看了眼正前方的流民,唇角彎起一抹饒有興趣的弧度。
雖然一副吊兒郎當的樣,但鋒利無比的刀刃卻在指尖飛快的轉動著,看得人膽戰心驚。
“對,線索,但一定是要有用的線索,否則的話,後果自負哦。”
不同於時頌這麼好說話,修於宴常年遊離在黑暗當中,身上縈繞的都是散不去的戾氣和死氣。
尤其是那把刀子,如果劃到身上就會一命嗚呼的感覺,讓很多人都望而怯步了。
但終究是饑餓和渴望占到了上風。
有個男人小心翼翼的挪動步子上前去看他手機上的那張照片。
似乎有點印象,他張口用英語說了句什麼,修於宴毫不猶豫的分了塊壓縮餅乾給他。
有人開了頭,更多人也躍躍欲試。
很快不少人提供了有價值的線索。
時頌也在這時放開了那個孕婦。
她下手很重,孕婦的手腕被她捏的有些發紅。
從包裡翻出來一包紙巾和壓縮餅乾,時頌低垂著眼簾看她。
孕婦卻再不敢上前了,驚恐的往後退。
時頌笑盈盈的把東西遞過去,看著她,“我也是個媽媽,某種意義上我們是同一種身份,如果你知道我丈夫的訊息,請告訴我好嗎,這些都給你......”
——
他們揹包裡的壓縮餅乾並不是很多,半個小時的時間就分完了。
但收穫很大,起碼找到了薄寒驍存活的跡象,甚至還有最近活動的地點。
“你確定這樣找沒問題嗎?你這樣搞一出是很快就能找到線索,可也打草驚蛇了,那群人很快就會盯上你。”
聽到修於宴話的時候,時頌正在收拾包。
餅乾分出去了,包也輕鬆了很多。
她重新背上,淡淡的開口,“那就讓他們知道好了,與其坐以待斃,不如引蛇出洞。”
修於宴暗自乍舌,不知道這女人膽子太大,還是仗著自己的身份肆意妄為。
“别怪我沒提醒你,就算你是裴淵的女兒,在這地方,天高皇帝遠的,真要是出事了,裴淵也保不住你。”
“我沒指望裴淵,但我來之前的確借用了一些裴淵的力量。”
時頌朝他微微一笑,“在我和恩廉沒結婚之前,我對裴淵而言的確很有利用價值,所以他不會讓我輕易這麼死的,我這人慣會利用身邊的一切為自己謀生,這是我從小就引以為傲的生存技能。”
否則在時大海和劉紅媚那樣毫無人性的摧殘下,她早就活不下去了。
——
沿著那群流民提供的線索,修於宴和時頌在小鎮中找到事發地的時候,已經臨近傍晚了。
這裡的日頭高輻射強,太陽烤得地面火辣辣的。
為了減少不便,時頌很少喝水,嘴唇已經乾裂。
身上更是沾染了泥土和不知名的植物。
但她好像沒感覺一樣,繼續咬著牙往前走。
“這裡有些殘骸,還有子彈的彈殼,你看這些痕跡,像是發生槍戰沒多久。”
地面上有新鮮的血液,還有皮肉炸開的肉屑,時頌的心口翻湧著一股噁心,強忍著走過去看。
隻是沒有屍體。
看來現場已經被人清理過了。
正前方還有一輛廢棄的汽車正冒著黑煙,火星已經撲滅了不會爆炸,車窗和輪胎都已經爆裂。
前窗上和車皮上彈孔的痕跡很深,修於宴半蹲在那痕跡面前看了看,正要用手觸碰的時候,似乎想到什麼又縮回了手。
“你看這裡,好像是什麼記號。”修於宴衝時頌說。
時頌走過去看,沒想到一條血淋淋的胳膊忽然從車子的上頂落了下來。
正砸在時頌的腳邊。
她再也忍不住的捂住嘴巴,彎著腰跑到不遠處狂吐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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