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胃裡翻湧著一股又一股的噁心,控製不住的竄到嗓子口。
時頌不知道吐了多久,直到什麼都吐不出來,修於宴才遞過去一瓶水給她。
“堅持不住就别硬扛,這才隻是一條胳膊,下次你可能看見的就是器官了。”
修於宴雙臂抱胸,嘴裡叼著一根明明滅滅的香菸,唯恐不亂的打趣道。
順便把那條殘缺的胳膊踢到一邊去了。
時頌漱了口,直起身的時候,臉色已經蒼白的沒有血色了。
用袖口擦了擦嘴,平靜了很久,才強迫自己忘記剛才看到的畫面。
“你第一次殺人是什麼時候?”時頌半扶著腰,忽然問。
修於宴一愣,好似沒反應過來她會問這個問題。
幾秒之後順著她的話去想,他腦海裡浮現出一張瘋癲發狂的臉。
那是他第一次殺的人。
——在他八歲的時候。
一刀下去快準狠,讓那人隻在地上抽搐了幾秒鐘,直接痛快的閉上了眼睛。
這種死亡的痛苦是最少的。
也正是因為那次面無表情的殺了人,他才會被組織選中培養成一個冰冷的武器。
時頌見他臉上原本玩味的笑容漸漸變得冰冷,也不說話,以為觸碰到了他的秘密,便說,“我隻是想請教你怎麼能緩解這種噁心。”
她是個正常人,見到血尚且會緊張,會反胃,更别說這樣血淋淋的肢體。
想要克服,恐怕需要時間,但殺手應該有更簡單的方法。
修於宴偏頭把香菸吐在地上,用腳踩了踩,這才重新揚起妖冶的笑容。
“沒辦法,總歸習慣了就好。”
說是習慣,其實是麻木了。
這些年他早就摸清了人.體的每一條脈絡,每一根骨骼,甚至每一條敏.感的神經。
就算屍體再怎麼碎裂在他面前,修於宴都可以做到無動於衷了。
時頌是做不到習慣的,她隻能閉了閉眼,靠自己緩解生理上的不適。
“你可以把他們想像成豬肉牛肉之類的,去菜市場看到那些肉,你總不會噁心吧,因為你知道怎麼好吃,成為可口的食物了,自然不會對這些亂七八糟的肢體產生牴觸了。”
——更噁心了!
時頌胃裡翻湧的更厲害了,捂住抽痛的胃部,狠狠瞪了他一眼。
修於宴摸了摸鼻尖,嘴角的笑有股淡淡的邪氣,“我不太會安慰人。”
“那就閉嘴!”
修於宴一頓,噎得無話可說。
時頌閉了閉眼睛,再次睜開的時候已經一片清明。
“你說的記號在哪,我去看看。”
“還去?”
時頌點頭,哪怕捏著礦泉水的手還有點顫抖,“嗯。”
修於宴倒是有點敬佩她了,重新回到車邊給她指了指位置。
“就這,你看好像是剛刻上去的,記號的邊緣還有沒被風化的碎屑。”
時頌也蹲在那記號的面前,看到上面的痕跡,身體不由得一震。
“是他!”
修於宴看他,“薄寒驍?”
“沒錯!”時頌的聲音壓不住的激動。
“ss,就是薄寒驍的另外一層身份,ss國際總裁,這一定是他,他先前肯定在這輛車上。”
而後又被自己的話嚇到臉色蒼白。
這輛車明顯經過慘烈的槍戰,上面有血汙,有殘肢......
那麼他呢?!
他有沒有受傷,現在又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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