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沐宸看著神色已經恢複如常的段明曦,手指摸索著大拇指上的玉扳指,“不生氣了?”
段明曦氣,怎麼不生氣?
魏國公夫人當著她的面敢說這樣的話,就是沒把她當回事,覺得她好欺負罷了。
要是換成與魏國公府勢均力敵府上的姑娘,看看她敢不敢說這樣的話。
歸根究底,還是她太弱。
所以她不生端王的氣,她隻是遺憾自己眼下還不足以被人重視。
“沒什麼好生氣的,我與王爺的婚事本就是一場交易。”段明曦淡淡的說道。
蕭沐宸摩挲扳指的手微微一頓,“你現在是如何想的?”
“我如何想不打緊,還是要看王爺的意思。”
“此話怎講?”
“王爺想要納妾也沒關係,之前咱們的協議就要改一改。”
“如何改?”
“王爺要納妾,那麼就不需要我生育子嗣,如此,我與王爺做一對相敬如賓的夫妻更好。”
“還有呢?”
“王爺喜歡哪個寵哪個都沒關係,隻要保證我王妃的地位不受挑釁足夠,若是不能,不管王爺哪個心肝寶貝撞在我手上,我都不會憐香惜玉。”
“還有麼?”
“沒了。”
“如果本王想要嫡子又要納妾呢?”
“要麼王爺換個人娶進門,要麼王爺的妾室豎著進了門橫著抬出去。”
蕭沐宸盯著明曦,“好大的膽子。”
“沒有三兩膽,豈敢過匪山。我們行商的,膽子就得大。”
段明曦這才抬頭看向端王,“你我還未成親,這門親事王爺還可以好好思量。”
“若是退了親,你在京城還要如何婚嫁?”
“一葉障目無膽無量的男人,嫁了何用?”
蕭沐宸給氣笑了。
就沒遇見過這麼個紮手的人,輕不得重不得,好不得壞不得,當真是那滾刀肉,切不動、煮不熟、嚼不爛。
一口氣憋在心裡,讓人上不來下不去。
“之前我說十年不納妾,是你說不必。”
“我許你有妾室,沒許你有庶子。我這個人獨,你要我生子,我就得保住我兒子的東西,何錯之有?”
蕭沐宸一怔。
段明曦又道:“誰都可以,馮文萱不成。”
“為何?”
“馮文萱背靠魏國公夫人,王爺讓她進門,她有魏國公夫人做靠山,又是你的外家,我輕不得重不得,一個妾室進門還得當祖宗供起來?簡直是笑話。”
明曦說到這裡是真的覺得很麻煩,頓時帶了幾分不耐,她走到蕭沐宸面前,“實在是太煩心了,依我看這婚事還是作罷。
王爺好好想想吧,我這人眼裡不容沙,性子又剛強,魏國公夫人瞧不上眼,處處拿話點我。
如此一來我要是真的做了端王妃,隻怕與王爺的外家相處會很不愉快,這也不是王爺想要看到的吧?”
“段明曦,你就是這麼想的?”
“對,尚未成親,魏國公夫人就端起了舅母的架子處處挑刺,還要塞親侄女進王府,把我的臉往地上踩,這要是我嫁過去,且不知這日子如何過呢。”
段明曦越說越覺得煩躁,上輩子跟高湛過了十年,她已經忍夠了。
這輩子,她一點都不想委屈自己。
扳倒太子,也不是非得嫁給端王。
再退一步,隻要太子不招惹她,也不是非要扳倒他不可。
她何必讓自己受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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