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套城北房子,原來的顧家,顧晚秋並沒有賣出去,而是讓劉嫂一直住在那兒,表面看,是劉嫂在那兒幫她看著,但其實也是給了她一個安身之處。
這些,劉嫂都還不知道。
又是過去一個月,距離顧晚秋失蹤已經兩個月了,外面一直尋找的人,已經開始叫苦,不過想想還有一個月時間,人也就鬆了口氣,繼續打起精神找。
而厲謹行的心情又開始沉到穀底,每天都陰鬱著一張臉。
他又想喝酒吸菸了,看著鎖在酒櫃裡的那些酒,忍住不去拿的衝動,他說了他會戒掉那些東西。
厲謹行回了一趟城北,和秋樂莊園一樣,外面的大門鎖著,能用指紋來解開。
厲謹行下意識的伸出手指,隨後一想,顧晚秋住在這裡這麼久了,隻怕早就把他的指紋給銷了,他剛想完,隻聽到門鎖傳來一聲響,鐵門開了。
厲謹行怔了怔,隨後進去,房子裡面的裝飾大部分都換過,連裝修風格都變了,看不出來原來的樣子。
厲謹行上了樓,去了顧晚秋的房間,他曾經努力想要保留的一切,早已經物是人非。
就連他曾經住過的房間也成了雜物間,就好像他從來沒住過這裡一樣。
要不是房子外面沒變化,他都以為是他走錯了地方,和他記憶裡的房子完全變了。
厲謹行都能想到,顧晚秋當時出錢請人換裝修時的心情。
她是有多厭惡他?所以才把跟他有關的東西全部銷燬扔掉,不留一絲痕跡。
可她卻唯獨忘記了門上他的指紋。
厲謹行走進顧晚秋的房間,用力的深呼吸了一口氣,似乎想要在這空蕩蕩的房間裡,找到一絲屬於顧晚秋的氣息。
然而,兩個多月的時間,早就沒有了她的痕跡。
他坐在床上,看著疊好的被子和枕頭以及床頭櫃上的檯燈,他似乎能想象到,顧晚秋睡在這床上的樣子。
她怕黑,晚上睡覺的時候會開一盞小夜燈,窗戶會打開,隻留紗窗,晚上睡覺的時候會關上窗簾,夜晚她喜靜,聲音太多的話她會睡不好覺。
睡覺的時候,她喜歡蜷縮著,雙腿彎著靠著右方睡覺,睡的很不老實,喜歡踢被子,又喜歡拿被子蒙著頭,經常把腳露出來,頭蒙在裡面。
有人說,喜歡這樣睡覺的人,內心是很孤獨,缺少安全感的,他當時看到這句話的時候聯想到顧晚秋,實在是想不通,顧晚秋哪點缺少安全感。
厲謹行躺上床,枕著顧晚秋枕過的枕頭,蓋著她蓋過的被子,六七十天沒人打掃,房間裡有了一層灰塵,這被子上也有粉塵味。
厲謹行也靠著右睡,身體不由自主的蜷縮著,想著在這裡發生過的所有事情。
他給顧晚秋洗腳,給她講故事,安靜的等她洗完澡後給她擦頭髮吹乾,在她餓的時候,第一時間給她準備吃的。
用極端的想法去想,這叫沒尊嚴沒人權,可當你發現你開始喜歡上這個人的時候,就覺得這也是浪漫,朝夕相處,你情我願的歲月靜好,心甘情願的就接受了,她給予你的不公平。
然後慢慢的......就開始懷念過去,想要回到過去。
不同的人,不同的心情,看待的同一事物都會產生分歧,有著不一樣的觀點。
厲謹行已經連續好幾晚沒睡好了,人的睡眠質量,總共由淺睡和深睡組成,淺睡會做夢,深睡則是眼睛一閉一睜就過去了。
厲謹行連續每天都在做夢,對夢的記憶很清晰,甚至有時候在做夢的時候,他也能分清那是夢。
睡不好,白天精神就很差,不能吸菸就靠喝苦咖啡,這導致他晚上更難入睡,身體最先扛不住,大腦一陣陣痛,眼睛也乾澀,甚至有時候心跳莫名加速。
有時候厲謹行忍不住的去想,他會不會在等顧晚秋這些天裡,忽然猝死。
他也不想失眠,靠著藥物入睡,但藥物也隻能維持三四個小時的睡眠,這樣的時間根本不夠。
厲謹行是個對自己嚴格時間管理的人,他會安排他每一天的事情,什麼時間段該做什麼事,作息時間十幾年,很少被這麼打亂過。
以前的他,十點準時睡覺,六點起床,堅持著早睡早起,作息規律,還被何添吐槽過,是個沒有感情的機器人。
嚴格的作息時間,對自己的自我管理,一直是他引以為傲的事情,可現在被一一打破,他開始變的不自律,更是無法維持住自己的情緒和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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