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景深臉上露出厭惡,“是不是陸霆川?”
沈清睫毛微顫:“是……”
厲景深鬆開她,真當她要鬆一口氣的時候,耳畔處傳來男人薄涼的聲音。
“斷你一根手指做代價,以後不準模仿她,不然代價是你承受不起的。”
話音一落,厲景深猛地拽住沈清的左手,握住她的小指用力往下一折,“啊——”伴隨著沈清一聲痛苦的慘叫聲,那段小指骨折了。
她本就害怕這樣的男人,如今手指骨折的疼痛讓她大腦短暫空白,血液全身湧動,身體控製不住地往下滑。
厲景深嫌惡說道:“把人扔出去。”
保鏢從外進來,將已經成“一灘泥”的沈清從地上一路拖到樓下扔向大門口。
周圍人見到眼前這一幕不由停下動作止住腳步看過去,從酒店裡扔出來的女人,不用想都知道是什麼事。
想攀高枝沒攀上唄。
尤其上剛才領她上去的那位服務員,鄙夷的目光像刀子一樣射在她身上,讓她無處可躲。
被人狠狠摔下地上,好似五臟六腑都被摔一位置,不止是身體疼,那一刻……自尊也沒了。
她這樣的人大抵不配擁有自尊,所以才會被人肆意踐踏侮辱。
面對那些指指點點,沈清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嘖嘖,丟人現眼,這是不知道勾引誰沒勾引到被人給扔出來了。”
“看那一身穿著,一看就是小狐狸精。”
“作為女人怎麼一點也不懂得自尊,潔身自好?”
在這樣的一輪聲中,沈清從地上爬起來,這對她而言無非是最好的結果,起碼她不用委屈自己用身體去討好另一個男人。
她握住左手,看著斷掉的小指,都說十指連心,她隻斷了一截手指頭都疼的撕心裂肺,手指斷了,就算接好後面也會有影響,她再也可以不用去練習小提琴了,真好……
沈清並非是個“樂觀”的人,她隻是習慣的安慰自己,儘量往好處去想,畢竟她還要活著。
……
厲景深直接換了一間房,然後把定房間的那個人給開除了,一個長相神色沈知初的人在陸霆川身邊,他們會做什麼?一起吃飯,一起睡覺……用過後,像扔垃圾一樣扔到他面前,是想諷刺他,還是衝他顯擺?
但無論是什麼樣的原因,陸霆川的目的的確達到了,他現在心裡膈應又噁心。
厲景深從來沒有這麼噁心一個人。
人在悲傷倒黴是,老天都會潑冷水,從酒店出來後,沒走多久就下起了雨,沈清踩著高跟鞋一瘸一拐地走著,漫無目的她自己都不知道該走到哪去。
不過生為人的安全意識她是有的,儘量往人多的地方走,走累了就停下來,找個花壇坐下。
雨勢逐漸變大,所有人都在避雨,隻有沈清還坐在花壇上,一隻小狗跑到她腳邊仰頭看著她。
她伸手摸了摸它的腦袋:“下雨了,你不回家嗎?還是說你沒有家?和我一樣?”
她說完這話,不遠處一個打傘的女人喚了聲:“樂樂過來。”
小狗聽到主人叫它,立即搖著尾巴跑過去。
沈清看著那條小狗的身影,自嘲的想,原來沒家流浪的隻有她。
臉上全是水,視線模糊,讓她一是分不清她臉上的水究竟是雨水還是淚水,她抬手摸了摸,雨水可不是熱的。
骨折的小指需要處理,沈清看到一家診所進去,拍完片,接骨打上石膏。
醫生問她:“怎麼弄的?”
“不小心摔了一跤。”
醫生撐了撐眼鏡,暗忖:這不太想是摔出來的,但到底怎麼斷的也是病人的私事他沒法多問。
他打開下面的抽屜拿出一包紙撕開遞過去:“擦擦吧,身上都濕了,容易感冒。”
“謝謝醫生。”
開了藥又詳細說了一些注意事項,沈清拿著藥單去拿藥。
付完醫療費,外面的雨還沒停,沈清就坐在大廳看著外面的天。
手機一直被她我在手裡,除了幾條垃圾簡訊外什麼都沒有,她翻出陸霆川的電話,點進簡訊,又看微信,都沒有他的資訊。
到底在期待什麼嗎?
大概期待鐵樹能開花,烏鴉能講情話。
坐了一會兒,身上有些冷,沈清站起來來回渡步,讓身體保持溫度,去了一趟洗手間回來,發現頭有些燙,人也暈乎乎的。
就跟陸霆川說的那樣,沒有公主病卻一身公主病,一不小心就感冒了。
手機忽然響了一聲,沈清單手點開,悶著頭走,轉角時沒看路,不小心撞到了一個人,不重,但腦子也是暈了一下。
“對不起對不起。”沈清慌不迭地道歉,一邊說著對不起,一邊還彎腰。
“走路不看路,你是要撞南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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