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預報加了紅色暴雨颱風預警,短短一小時不到,路面上就積滿了水。
厲景深知道沈知初怕黑,更怕雷雨季節的黑夜,他住在公司辦公室裡,想要回去看看沈知初又擔心惹她不快。
思來想去最後還是給李管家打了個電話問問情況。
“夫人今晚叫了張嫂陪她睡。”
厲景深心裡發苦,沈知初害怕寧願叫一個傭人也不肯給他發個簡訊。
“有人陪著她應該就不會害怕了。”厲景深自言自語,看著外面雷鳴電閃的天。
而别墅這邊,張嫂偷摸著黑把電閘關了,然後再將外面的監控器給弄壞。
就算厲景深發現監控器壞了,也不會想到是她弄壞的,她大可以說是打雷打壞的。
週一早上,張嫂找看個藉口讓劉嫂陪她去買菜,緊接著又找了個藉口叫走李管家。
沈知初翻找出厲景深的銀行卡,厲景深之前為了哄她開心把銀行卡的密碼全告訴了她。
她換了身方便逃路的衣服,厲景深給她準備了不少首飾,這些首飾隨隨便便一件就是七位數以上。
沈知初選了幾件不起眼的準備拿出去賣。
似乎知道要她要離開,年年圍著她的腿打轉企圖讓她抱它。
沈知初蹲下身摸了摸它毛茸茸的小腦袋,倒了點小魚乾餵它,又開了個罐頭。
再最後一次給它鏟屎,平時饞嘴的年年,這會兒卻連看都不看一眼小魚乾,趴在地上打滾敞開肚子想讓沈知初摸摸它。
沈知初很不捨的抱起年年,親了親它的腦袋:“對不起,不能把你帶走.......”
她這次是“逃命”連自己都護不住,還怎麼保護貓,她把年年交給了張嫂,她離開後張嫂會替她好好照顧它的。
别墅裡沒人,加上監控器壞掉,沈知初輕輕鬆鬆就逃了出去,她背了幾件衣服,拿了卡和幾樣首飾,其餘什麼都沒帶走。
最近流行感冒嚴重,路邊上的人基本上都戴著口罩,沈知初穿著灰色的運動衫,帶著口罩,頭髮散著,這樣一身打扮扔進人群裡就找不到。
沈知初一邊走一邊打探四周,她去幾處銀行,取了二十萬元放在揹包裡,然後一路躲過攝像頭到了一個衚衕又換了身衣服,這次還特意戴了頂假髮做偽裝。
沈知初提前買好了火車票,決定去偏遠的縣城生活,那些地方物價低,身上就算沒多少錢也可以勉強存活,最主要的是足夠偏僻厲景深找不到她。
沈知初絲毫不擔心厲景深發現他卡上的錢沒了二十萬,就算他發現是她去走了,要來找她,她已經坐上火車離開了。
到了火車站,沈知初這才有了她要離開厲景深的感覺,沒有很難過,也沒有高興,很平靜她拿著車票,眼睛無意識的瞟向等候廳裡的監控器。
不知道厲景深會不會翻到這裡的監控器,沈知初努力撐起一抹輕鬆的笑,無聲蠕動唇瓣:“我走了。”
在上火車那一刹,沈知初隻覺得心臟瞬間崩塌了,一股絕望的痛楚猛然襲來,連呼吸都是絞痛。
她捂住心口位置,找到自己座位疲憊的閉上眼睛。
大腦裡一時間被厲景深占據,那是生氣的厲景深,哄她開心的厲景深,跪在地上求她原諒的厲景深,深情款款說愛她的厲景深。
腦海裡全是他的影子,他的每個表情,清晰且生動彷彿浮現在她眼前,入到她心裡,反反覆覆。
火車站裡全是人,看過去人山人海。
沈知初做下決定,火車票最後一站是A城,等到了A城,她再轉幾路不需要身份證就能坐上的車,到縣城,或者到鄉鎮。
她身上的這二十萬雖然不多,但在偏僻是鄉鎮裡已經能修一套房了,她不打算在一個地方穩居下來。
一是避免厲景深找到她,二是.......
沈知初看著窗外流動的人群......
她想在這人山人海中去找一個叫白秋的人,她要恢複記憶。
所以首要條件是暫時找個地方租房,趁著肚子裡的孩子還小她決定去找份工作。
隻是手指殘廢,她要找工作很難,隻能去打掃衛生,掃掃地,好一點的話可以記賬,她腦子好,算數這些是完全沒問題的。
她要努力賺錢,懷孕要不少開銷,她不想等寶寶生下來後連奶粉錢都沒有。
厲氏集團,每到週一都會開會,加上厲氏已經進入J市市場,這個時候絕對不能鬆懈。
會議期間厲景深會把手機關成靜音,或者交給趙錢保管。
而今天趙錢就拿著厲景深的手機,感覺到手機震動了一下,趙錢點開一看是條取款20萬的訊息。
最近厲景深賬戶上經常走賬,二十萬這樣的數目趙錢也沒放在心裡,看過了就關上了。
這次後手機再也沒有動靜。
一場會議的時間在四個小時左右,厲景深對待工作向來是有耐心又負責。
臨近中午十二點,厲景深放在趙錢那兒的手機忽然震動起來,趙錢看了一眼是别墅管家打來的。
李管家一般不會打電話,打電話來必定是沈知初出了什麼狀況,厲景深的確負責工作,但排在工作前面的是沈知初,誰重誰輕就不用多說了。
趙錢走到厲景深身旁,俯過身小聲道:“厲總,李管家打電話來了,您要接一下嗎?”
厲景深的心臟驀地傳來不安,他出聲暫停會議,在眾人異樣的眼光中接過手機。
“什麼事?”
電話裡李管家問道:“厲總,我打電話是來問一下,夫人現在是跟你在一起的嗎?”
“什麼意思?!”厲景深騰的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神情緊張,握住手機的手用力收緊,骨節泛白。
“厲總.......”管家顫抖著聲音,“夫人不見了。”
厲景深冷沉著一張臉,鷹隼般的眸子陰惻惻的,會議室裡的人頓時被他這股淩厲的氣勢嚇的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因為聽不到他手機裡的聲音隻能在心裡猜想,是發生了什麼事厲景深的臉色才會變得這麼難看?
難道是合同問題?
厲景深聽不到任何聲音了,整個腦子裡枝乾一段話。
——沈知初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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