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厲謹行不得不去醫院按時複查,吃藥,最近藥量明顯減少了,都不用吃了,可看到顧晚秋回來後,陰暗病魔再度纏身,偏執的想要囚禁顧晚秋,想要不顧一切的用儘手段來滿足自己。
他的“病”根深蒂固,這麼多年看醫生吃藥也沒能好。
這次檢查結果出來,果然病加重了。
心理醫生都覺得十分奇怪,這病明明上個月檢查出來都快好了,本來都打算把他的藥給斷了,怎麼好端端,這才幾天,複發的這麼明顯。
心理醫生問,厲謹行沒有選擇隱瞞,病人老實交代病情,醫生才好對症下藥,才能醫治好他的病。
厲謹行摸著脖子上的戒指:“我的愛人回來了。”
他又問,“我這病能好嗎?”他眼神深沉,帶著一絲危險。
厲謹行是典型的偏執型人格,敏感,陰暗,習慣掌控一切,佔有慾強,對於愛人更是如此,在慾望越來越深的時候,得不到就想要毀掉。
十年前的厲謹行,就可以說是親手毀掉了自己最愛的,他不想重蹈覆轍,所以今天他才來醫院。
心理醫生是老熟人了,不是沒見過類似的病,但偏執成厲謹行這樣的卻很罕見,他還記得第一次見厲謹行的時候,那個時候的厲謹行陷入偏執的一件事是,他不相信他的愛人死了,哪怕證據擺在他眼前,所有人都告訴他顧晚秋死了,他也始終不信。
現在厲謹行說他愛人回來了,心理醫生第一反應就是懷疑厲謹行的病又發作了。
心理醫生安撫他:“别的不說,你對待病情的態度還是挺端正的,這點很多病人都沒法做到,隻要你好好看病吃藥,總有一天會好。”
“那得等多久?”
“這個沒辦法說。”
“在你這兒看病,就算沒有七年那也有五年了,現在我就覺得,有你有什麼用?”
心理醫生尷尬的笑了笑:你自己有大病,怪我嘍?
從醫院裡出來,厲謹行提著兩大袋子藥,醫生多次提醒他,想要病好,保持積極樂觀向上的態度,不要有什麼極端的念頭,要有個正確的三觀。
可惜吃藥看病也沒能斷了他那些極端的念頭,暗黑的想法。
從醫院裡出來,厲謹行的心情不是很好,他上了車,直接回了蓉城的家。
到地方的時候已經下午四點了,他在監控視頻裡看的時候,顧晚秋和兩個孩子正在院子裡的搖椅上玩,等他回去那兒已經沒人了,靜悄悄的,連風吹的聲音都沒有。
家裡傭人看到他,主動招呼:“厲總。”
厲謹行點頭:“顧晚秋他們呢?”
“顧小姐帶著兩個少爺在樓上房間裡,我們沒去打擾。”潛台詞是,她不知道顧晚秋他們在做什麼。
“嗯。”厲謹行上了樓,再要靠近房間的時候步伐不由的變慢變輕,明明是自己的家,他卻像個闖進來的偷窺者一般,門沒有反鎖,他輕而易舉就打開了,細微的動靜並沒有打擾到裡面的人,裡面也是安靜的。
他小心翼翼的推開門,走進去一看,顧晚秋一手抱著一個孩子躺在床上睡覺,兩個孩子挨的她很近,緊緊的貼著她的胸口。
顧晚秋睡的很好,粉腮紅潤,嘴角掛笑,似乎正在做一場美夢。
厲謹行怕打破這一秒的歲月靜好,舉止更輕了,他慢慢走過去,站在床邊,眼神裡溢滿貪婪,喉嚨發燥,有些饑渴難耐,他像是一個饑腸轆轆的流浪者,聞到一絲誘人的飯菜香,看得到吃不到。
喉結微動,厲謹行慢慢俯身彎腰,朝著顧晚秋靠近,就在快要捱到他臉的時候,厲思延睜開了朦朧的雙眼。
父子倆的目光忽然對上,厲思延還沒反應過來,眼前就一黑,被擋住了眼睛……
厲謹行動作沒有停下,隻是抬起一隻手遮住了厲思延的眼睛,然後貼近顧晚秋在她唇上落下一吻,宛如蜻蜓點水。
像是嚐到了蜜,厲謹行眼睛裡迸發出貪婪,眼睛幽深,這樣的目光太過嚇人,他不想嚇到小孩子,但他也並沒有因此收住自己內心陰暗的想法來。
這些陰暗的想法在他心裡存了很久,宛如紮了根,肆意瘋長,在顧晚秋一次次想要從他身邊離開去靠近宮擎的時候,在她眼神裡對他疏離防備的時候,在她說她討厭他的時候……厲謹行都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把她關起來,真想關一輩子那種。
囚禁,多麼美妙且瘋狂的詞。
他太喜歡這兩個字了,寓意著可以把愛人困在身邊,他甚至在想,當初或許他就是沒能把顧晚秋囚禁在他身邊,她才會出事消失了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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