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在神醫穀眼裡，或是在君小墨他們眼裡，又或是江雪自己的眼裡，能夠治療好藍羽病的人，卻是不安全的。

“你剛才也聽到了。”君小墨控著馬，聲音淡漠，“萬羽洲各地的勢力和權力很分散，並不是集中在國王手中，所以這次的委托是修叔出的，我們才會來，如若是他人......”

神醫穀都未必會出人。

江雪若有所思地點頭：“也就是說，隻有修叔的委托，我們的生命才有保障。”

“嗯。”

“這些勢力很強大嗎？”

“單個實力不如神醫穀，但本地作戰我們並沒有優勢。”

江雪抓緊馬繩：“我們會跟他們打起來嗎？”

“不好說。”

“為什麼？”

“和迷霧國一樣，有時候並不是國泰民安才是上策，很多國家以發動戰爭，製造瘟疫為源頭，不斷剝削本國人民的生存空間，完成他們自己的一己私慾。”

君小墨的語調毫無波瀾，但江雪聽得出來，他這簡簡單單的話裡，卻包含著他的思考和理想。

“君小墨。”

“嗯？”

“我們未必能在一起很久，但是目前我們的理想，是完全一樣的。”

君小墨望向她。

江雪也側過頭看他。

雙四目交彙。

“我是個比較自私的人。”江雪說，“所以我不想辜負誰，但是正因為我比較自私，我知道你對我是有價值的。”

“離開萬羽洲之後，我們再回一趟迷霧國，把西涼和崇離之間的恩怨解決以後，就可以回神醫穀，到時我會請我的父母和你詳談一次。”

“南煙阿姨和君......君絕塵？”

江雪扯了扯嘴角。

那個叫君絕塵的男人，光是看起來就很不好招惹。

“不願意？”

“沒有沒有。”

“可以告訴我，我們之間什麼都可以談。”

說不動容是假的。

說不心動也是假的。

但江雪之所以拒絕君小墨，從來就不是因為他不夠好，而是她自己的問題。

來來回回的糾結也是因為這個。

更何況倆人自從認識，就從來沒有過安生的時候。

談情說愛在某些時候，是挺奢侈的事。

三日後。

萬羽洲一座小鎮上。

極美的風景下，是一群又一群病懨懨的人。

江雪預感到藍羽病會很嚴重，卻沒想過會這麼嚴重。

她不敢置信地停在原地，手將馬繩抓得很緊。

這裡哪還有健康的人？

但凡她能看到的，身上都長了藍色的羽毛！

而且，有些身上長了藍色羽毛的人，還在努力地挑水、做飯、整理東西。

看樣子是一整個家的人都倒下，他們不得不硬扛著身體的不適，為了一個家庭而犧牲、付出。

江雪立刻下馬，抓住其中一個藍羽病並不是特别嚴重的女人：“跟我來。”

那女人掙紮的厲害：“我不能跟你去，我不能，我要去照顧我的孩子，還有我的丈夫，他們都在等著我，你快把我放開！”

“我先治療好你身上的病，你再去照顧他們也不遲。”

聽到這話，那女人試探性地問：“你可以治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