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那君絕塵都能殺了老夫人，保不齊不會對唐夜下手！

唐夜抿了抿唇，他眼尾泛紅，堅定的道：“父親，我已經做好了決定了，就算你阻止，我也一定會去。”

望著少年堅韌的面容，唐夜的神情微微怔了怔，終究還是閉上了眼。

兒子長大了，有他自己的抉擇，他這個做父親的，也無權為他做主。

“如果你當真決定了，那你離開的事情，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包括唐府的那些人。”

他現在還不知道唐府的細作是何人，所以，他不能讓兒子的下落被任何人知道。

不然必定無數人會去刺殺他。

唐夜點了點頭：“我明白，父親你放心吧，我一定會活著把祖母的屍體帶回來，如果君絕塵能對煙兒有些愧疚的話，他就不該做出這種事來。”

唐洛還想要囑托他幾句。

就在這時，一道急匆匆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府主，月兒姑娘醒了。”

聽到南月兒醒了，唐洛的心裡悄然鬆了口氣。

唯獨唐夜皺起了眉頭，說道：“爹，你當真要將這南月兒留在唐府？”

唐洛苦笑一聲：“我也不喜歡南月兒，自從她來了唐府之後，仗著唐府之名橫行霸道，囂張跋扈，連你姑姑的桃花苑都要搶走。”

“可這又如何？你祖母是為了救她受了傷，若是我們趕走了南月兒，你祖母如果在九泉之下知道了，必定不會原諒我們。”

他的眼裡儘是悲傷。

即便他再厭惡南月兒，也改變不了她是隱兒親生女兒的事實。

更改變不了，老夫人疼愛她......

為了老夫人，他都不能讓南月兒離開。

唐夜緊緊的握著輪椅的長柄：“我聽說，祖母之前打過南月兒。”

“之前，你祖母剛醒來的時候，不肯接受隱兒過世的事實，所以認定了南月兒在故意欺騙她，對她又打又罵，後來她瘋了之後，獨自逃出了唐府。”

“也許她哪怕神誌不清了，她都能認出和隱兒有關的人，那是隱兒的血脈，她能捨身救她也實屬正常。”

唐洛忍著心頭的厭惡，說道：“不過，我留下她，隻是為了你祖母，不代表我接受了她。”

甚至他也不知為何，明明南月兒是唐隱的女兒，他卻始終對她喜歡不起來。

唐夜沒有說話，沉默了下來。

他總覺得這南月兒，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可他現在滿腦子都是老夫人橫死他鄉的場景，心口悲痛難忍，也難以去思考太多的問題。

“我明白了，”他抬起了頭，“為了祖母，我不會再想要將她趕出去。”

唐洛嗯了一聲：“隻要她不觸犯到唐家的利益，其他的事情，便隨她吧，夜兒，你先回去，我想要自己呆會。”

“好。”

唐夜看了眼唐洛，他知道父親難以接受祖母的死，所以，他便挪動著輪椅離開了，留他一人獨自冷靜下。

除了父親，其他人何嘗不是如此？

老夫人的離世，就如同一座陰影，籠遭在所有人的頭頂。

偏偏他們連為他收屍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