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房門的那一刻,眼淚終是無聲落下。
她原以為經過劫匪一事後,她與他之間,再無隔閡阻礙,可以彼此信任,親密無間。
但沒想到,他終究是會懷疑她。
是她太過奢望了……
陸晚無心睡眠,也不想打擾蘭草,她抹了淚,摸黑來到前殿。
前殿裡還亮著燈火,守夜的小沙彌縮在門後的背風處打瞌睡。
陸晚進到殿內,跪在了佛祖面前。
她心中無怨無念,隻是茫然的跪著。
面前擺著木魚,是方才寺廟師傅留下的。
陸晚怔怔的看著它,突然很想伸手去叩響它。
“施主莫要枉動。”
一道渾厚的聲音從殿外傳來,是常華寺的前住持了得大師。
陸晚回頭,不解的看向他。
了得大師道:“這木魚是佛門中物,可施主是紅塵中人,你不該對它起枉想。”
陸晚悲愴一笑:“世間的事,又如何說得定呢,今日紅塵俗客,就不定明日就是佛門清徒了。”
了得大師打量著她,笑道:“姑孃的緣法,終在廟堂,但此廟堂非彼廟堂。”
陸晚越發茫然的看向他。
“求大師解惑!”
了得大師慈善的看著她,笑道:“隻要心中有佛,並不拘束身在何處,處處皆廟堂。”
“姑娘是大善之人,你的天地廣闊,不用受流言所擾,更不應被情愛所困,世間有許多事你可以做,不必執念於一處。”
陸晚從小聽師傅講經,佛法本就比一般人領悟高,所以了得大師的話,讓她瞬間恍悟過來。
是了,她重活一世,並非為某一人某一事而活,她還有許多其他的事情可以做。
而她的名聲,早在之前與李睿退親就敗壞了,她也早將聲名置之度外,又何必再去在意?
一旦想通,心境也就不同了。
了得大師請她至禪房閒聊。
與了得大師聊著,不覺間,竟已是天亮。
陸晚與了得大師告别,頗是愧疚道:“多謝大師開導,耽擱了大師歇息,我實在抱歉。”
了得大師爽朗一笑:“受人之托,我也算不辱此命。”
陸晚不明所以,了得大師已關上禪門,她不好再問,隻得回到自己的禪寮。
時候不早了,她以為李翊走了,可推開房門一看,人怔住了。
天光大明,可禪寮裡還點著燈火,李翊立在書桌前,正提筆在奮筆疾書。
一旁,長亭研磨,蘭草泡茶,各司其職,竟井井有條的。
蘭草見她回來,面上一喜,悄悄跑上前來,小聲問道:“姑娘,你去哪裡了?”看書溂
原來,蘭草早晨起來房間裡侍候陸晚起身,卻不見她的身影,反而是李翊主仆在這裡替陸晚抄書。
不等陸晚回話,長亭已道:“時候不早了,該吃早膳,蘭草,我們去廚房尋點吃的。”
說罷,就不由分說的拉著蘭草往外走。
臨行前,長亭對陸晚道:“姑娘,麻煩你替殿下研墨。”
說罷,連忙關上門,拖著蘭草走了。
“你……你乾什麼?”蘭草身子被長亭又摟又抱,羞得滿臉通紅,卻掙紮不掉。
長亭將她抱到門外,叮囑道:“主子昨晚一時情急,說錯話惹姑娘傷心了,你沒看到他自罰替她抄書嗎?如今姑娘回來了,主子肯定要向姑娘認錯,咱們給他一個機會。”
不知是寺廟禪房太過安靜,還是長亭一時情急沒控製好聲音,他的聲音透過門板,清晰的傳進屋子裡。
無儘的昏迷過後,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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