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史家對這門親事很滿意,根本不在意聶湛年紀長了女兒半數有餘,也不顧此番女兒遠嫁西北,這一路風沙酷熱,女兒受不受得住。
如此,史家將李睿當成恩人看待,史大人一早就等在門口,親自迎了李睿進府去,再請他至首席主位上坐下,奉為上上賓。
陸晚一進去就去尋陸佑寧,本欲與她同席,可李睿卻招手讓她過去,讓她與他同坐首席。
陸晚很不自在。
因為她手邊坐著的人,就是李翊。
夾在兩人之間,她真真是如坐鍼氈。
見她悄悄將坐椅往李睿那邊移,垂眸獨自喝酒的某人,握酒杯的手不覺收緊。
他手掌上次受的傷還沒全好,碎片紮破的傷口堪堪結痂,被他用力一握,又痛了起來。
陸晚完全不敢去看他,也不去理會李睿,隻眼觀鼻,鼻觀心的默默坐著。
可即便如此,男人身上的冷冽之氣,還是讓她膽寒。
她食同嚼蠟,隻盼著宴席早點結束,好快點逃離這裡。
很快,史大姑娘在史夫人的陪同來,著盛裝前來給貴賓們見禮。
陸晚看著面前瘦瘦小小,堪堪及笄的小姑娘,心裡不禁替她惋惜可憐。
拋開西北的艱苦條件不說,光是聶湛折騰起人來的狠勁和耐力,哪是她這樣不經事的小姑娘受得了的。
他與李翊不相上下,但李翊還稍稍輕柔一點,也沒他那麼多花樣。
想著上一世,她都差點幾次死在他的手裡……
回憶起上一世的一些事,陸晚嬌嫩的小臉有點發白,看向史月瑤的眸光也越發的充滿憐憫同情。
若真是如上一世般,她嫁給聶湛半年就病死,那這一走,卻是與家人的永别了。
可小姑娘聽多了聶將軍的英勇事蹟,對未來夫君和生活,充滿嚮往,眼睛裡冒著光,一副幸福嬌羞的模樣……
李睿見她一直盯著那新娘子看,不由摟著她,附到她耳邊打趣笑道:“還有三個月,我們也要成親了,你就不用再羨慕她了。”
雖是附在她耳邊說,可聲音並不小,足以讓身邊的人都聽到。
而說這話時,他的眼睛冷冷看向李翊,不放過他臉上一絲神情。
自從查到那晚他書房的大火是李翊放的後,李睿恨如頭醋。
他本就一直懷疑兩人之間有貓膩,再加之陸鳶也不停在他面前唆使,如今又查到那日,是李翊在他書房放的火,他幾乎已認定是李翊故意放火燒了他的書房,引開他,從而帶走了中了媚藥的陸晚。
當時她那副嬌媚勾人的樣子,任憑那個男人都把持不住的。
而若是沒有人替她解媚藥之毒,她怎麼熬得過去?
所以,那個替她解媚藥的人,就是李翊?!
每每想到這裡,李睿都恨不能提劍殺了兩人。
但先生說得對,若兩人真有勾搭,那麼陸晚就可以成為他拿來對付李翊的利器。
所以,他不急著揭穿兩人……
當著李翊的面,李睿將手從陸晚的腰移到她背上,自上而下撫摸著,戲謔笑道:“阿晚的身子……真軟……”
他手碰到她身子時,陸晚除了膽寒,更感到噁心不已。
她側開身子避開他的手,難抑怒氣道:“殿下慢吃,我先回府了。”
不等李睿回答,她起身欲走,可耳邊卻傳來另一道輕浮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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