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帝王,他不會希望他的江山未來,被她早早窺破。
但隻要提到李睿私自開礦,煉兵器,私下販賣,就足夠引起晉帝的懷疑。
如此,就足夠了……
晉帝聽後,沉吟不語,不置可否。
陸晚垂首默默站著,胸口似懸著一把利劍,全身的神經卻繃緊起來。
殿內瞬間陷入一片可怕的死寂當中。
良久,就在她全身的弦快要繃斷時,晉帝終於再次開口了。
“夢境裡的事當不得真,這些事你往後不要再提。”
“臣女遵旨。”
“還有,你對朕今日處置你與榮貴妃一事,可有異議?”
陸晚道:“臣女無異議。”
晉帝涼涼一笑,似乎不太相信。
“你費心佈局,引榮貴妃說出當日一事的真相,又讓蘭貴妃將朕領到這裡來,親耳聽到榮貴妃說出真相,以此還你清白,對嗎?”
陸晚跪下:“皇上恕罪,臣女也是不得已為之……”
晉帝抬手打斷她的話,道:“你很聰明,正因為如此,朕希望你明白,即便證明瞭你的清白,你與翊王之間也不再可能,你懂朕的意思的。”
陸晚毫不遲疑道:“臣女雖愚昧,但說過的話,一定會做到。”
從晉帝一開始將李翊支走,陸晚就明白了晉帝的決定。
後來他不處置榮貴妃,不止是因為榮貴妃是睿王生母,不想因她影響睿王大婚,更是因為,他不會否定之前的判定,不會讓她與李翊再在一起。
分手的傳言已傳出,若是又讓他們在一起,如此反覆,讓外人如何看待皇家?看待翊王?
如今,李翊已是晉帝心中的儲君繼承者,他絕不會讓他的繼承人,因為一個女人,成為一個言辭反覆,言而無信的君主。
他睇著陸晚,道:“既然你不是奢望與翊王重修舊好,那你為何還如此費力為自己證明清白?”
陸晚坦誠道:“臣女所做一切,隻是希望皇上知道臣女是被冤枉後,不再將我關在這裡,能放我出宮,還我自由。”
“僅此而已?!”
陸晚深深拜下,道:“僅此一件,臣女别無他求。”
聞言,晉帝的臉色終於轉霽,道:“既然你沒做錯,朕也不會將你無故關在這裡——今日天色已晚,不如你去蘭貴妃宮裡住一晚,明天再出宮。”
聞言,陸晚大喜,磕頭謝恩,道:“臣女多謝皇上,但臣女歸心似箭,不想再打擾娘娘,想即刻出宮。”
這個深宮,她真是一刻都不想多呆的……
晉帝道:“也罷,朕就即刻放你出宮。你且記住,你與睿王一事,當初朕嚴令不許外傳,所以外人並不知情,隻道你是在宮裡陪蘭貴妃。”
“你出宮後,除出與翊王斷絕往來,其餘照常,免得引人懷疑。”
“是,臣女記下了。”
晉帝見她答得爽快,沉吟道:“說起來,此事於你終是不公,朕想補償你一二,你可有所求?”
陸晚想了想,道:“皇上,臣女新開了一家酒樓,正缺一副牌匾,若是可以,想求皇上的禦筆墨寶,為酒樓題寫名匾。”
晉帝笑了:“小事一樁,朕答應了,你可想好酒樓名字?”
陸晚歡喜道:“臣女取生母之姓,為酒樓取名為‘孟樓’。”
晉帝點頭,“待你酒樓開業之日,朕會命高公公親自將牌匾送去。”
說罷,晉帝命高公公打開殿門,送陸晚出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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