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睿眸光一轉,面露訝色:“先生說的是鄧氏?”
羅衡點點頭:“她跟在李翊身邊多年,定會知道許多他的事。而山寨那次,按著劉大的說法,他們不止春宵一夢,墜影還背叛師門救她出去——這份深情,難保墜影不會同她坦露自己的身世。”
李睿激動起來,欽佩道:“先生真是未卜先知,當初不讓揭穿鄧氏罪人的身份,將她留下,果然是留對了,她對咱們,真是大有用處。”
羅衡道:“今日她沒來赴約,想來是被我府上的變故嚇倒了,近期隻怕也不敢再和我們聯絡,但殿下可以派人多留言她的動向,以備後用。”
李睿應下,當即吩咐下去,派人盯緊鄧宅。
遇安見他平靜下來,連忙拿上藥膏來給他擦脖子上的刺傷。
羅衡在一旁涼涼笑道:“一點刺傷,若是上了藥,隻怕明日殿下去見陛下時,就結疤不見了。”
李睿瞬間明白過來,推開遇安的手,冷笑道:“如此,這道傷口就讓它慢慢留著。”
他不止要將這傷口給父皇看,還要在早朝時,給文武百官看……
鄧宅。
自羅衡府上的事發生後,鄧清妤惶恐害怕了整日,生怕讓李翊發現她與李睿私下有聯絡。
看著天色越來越暗,她看著沒什麼動靜,以為自己逃過一劫,可不誠想,下一刻長奕就進來傳話,說是翊王殿下明天要來這裡。
聞言,鄧清妤剛剛放下去的心,再次繃緊起來。
她搬進新宅這麼久,一直請他過來吃飯他都不肯來,今日羅府一出事他就要來,興師問罪的意味再明顯不過了。
想到這裡,鄧清妤如熱鍋裡的螞蟻,慌亂如麻。
平時她遇到這樣的事,還可以找紅媽商議,讓她給自己出主意。
可偏偏今晨,紅榴突然冒出來,紅媽看著‘死’而複生的女兒,高興得話都說不出來,一整天都拉著紅榴的手不捨得放,那裡還顧得上她的事?
無法,鄧清妤隻能主動去尋她。
她從堂屋出來,問丫鬟白桃,紅媽如今在哪裡?
白桃告訴她,紅媽與紅榴在西廂的屋子裡說話。
白桃高興笑道:“母女倆隻怕是躲在屋子裡說悄悄話哩,生怕我們聽到,門都是關著的。”
白桃是紅榴帶出來的小丫頭,當初人人都以為紅榴病死了,白桃也很傷心,如今看到紅榴又回來了,高興不已。
鄧清妤聽到她的話,臉色微變,抬腿就朝西廂走去。
等靠近紅媽的屋子,她示意身後的白桃不要跟著,她獨自上前,放輕腳步來到了窗前。
窗戶半天著,屋內的談話聲從窗縫裡漏出來。
鄧清妤聽了一會兒,就默默離開,等回到自己的屋子,又差白桃去請紅媽。
白桃有些不解,方才她不是親自過去找紅媽了嗎?
不等她問出口,鄧清妤又叮囑道:“方才我見她們母女聊的起勁,不忍心打攪她們,你也不要告訴她們我去找過她們,就說我有急事請她過來,快去吧。”
白桃不疑有他,跑出去請人去了。
不一會兒紅媽就來了,鄧清妤將李翊要來這裡,還有心裡的擔憂說了出來。
“紅媽,殿下如果要趕我回西北去怎麼辦?”
紅媽道:“娘子是何打算?”
鄧清妤眸光一冷,暗自咬牙道:“我好不容易才回來,定不會再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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